铁料的获得虽然损失惨重,但是起码能够源源不断地往房陵运来,更为麻烦的是,房州的耕牛不够,目前存栏的耕牛耕作现有的土地都不够,何况还要开荒。
赵龙吟叫了房宣意来商讨如何解决这个麻烦,房志成去了临安,房家的事现在临时由房宣意负责。
“我们开春要垦荒,阿翁说耕牛不够,至少缺八百头,你有法子解决么?”
房宣意头一次当家,显得志得意满,大冬天的摇着一把扇子,一副我能解决,你求我啊的表情,这逼让他装的!
“你求我?叫我声爷爷,我给你办妥。”
“程薏还想不想要了?”
“你就只会干这龌龊的事!”
“爷爷我在忧国忧民,你却在要挟我,谁龌龊!?”
“我们可以去外地买,只是现在兵荒马乱,交通阻塞,买到的牛很难运回来。”
“你不要尽跟我但是可是的,只说怎么给我弄到牛!”
“我们可以从蜀地买,利州路牛也多,从蜀地买的话,用船运,沿大江而下,在夷陵上岸,走6路到宜城后转向西,走大山进入房州。只是现在大雪封山,山路基本走不通,强行走,损失会很大。”
“去利州路买,装船后沿汉水而下,同样的,秦岭这会儿只怕也被大雪封山了。”
“然后?”赵龙吟感觉自己正像个白痴被房宣意耍。
“我们先去买,等凑齐了,差不多冬季也过去了,再往这里运,利州路运到这里估计六七天就够了,蜀地运来也就一个月,耽误不了农时。”
“那去办吧,把牛弄来,我记你头功。”
“那程薏那里怎么说?”
“我只保证我不起心思,至于你能不能娶到人家,那得看你的本事。”
“有你这句话就行,等着看爷爷的手段吧。”房宣意说完这句话摇着扇子走了。
“禽兽啊!”赵龙吟看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房宣意背对着赵龙吟竖起了一根中指,这个动作是他最近跟赵龙吟学的。
临安,西湖边,凤凰楼。
“这个冬天冷的不寻常啊。”房志成看着外面的银装素裹对陈均说道。
“房当家刚从京西南路来,不知道家乡父老过得如何?”陈均一口闷了一个小姐喂过来的酒,一双手在怀里另外一个小姐身上上下搓揉着。
房志成苦笑了下,“现如今均州、房州山外有伪齐军虎视眈眈,山里面有几十万流民嗷嗷待哺,稍有不慎,就有倾覆之危啊。算,今日是陈兄高升员外郎的日子,不说这些恼人的事,喝酒喝酒,咱们今日不醉不归。李妈妈,让小姐们动起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李妈妈是从北地下来的,原是汴梁城数一数二的红舞姬,抚得一手好琴,倚凭盈盈一握的细腰演舞的的飞天舞更是冠绝汴梁城,引得汴梁膏粱纨绔,士子郎君趋之若鹜。据说就是当时的官家都极为赏识,还亲自为她作了一词,哎呀,老天爷,官家爷爷的瘦金体墨宝岂是寻常人可以得到的!
只可惜粗蛮的金人不懂得这千般繁华,万种柔情,催动战马就毁破了汴梁城。李妈妈跌跌撞撞随着众人来到了临安城,凭着过去的名头,没二三年,就在临安聚起了这泼天的名气。
凤凰楼现在的东家是房志成,半年前盘下的,为了请来李妈妈,房志成用了一斛珍珠。如今凤凰楼不对外营业,专门用来招待朝廷的达官显贵。
韩东的奏章已经到了临安,果然,朝廷大小官员议论纷纷,有赞赏的,有质疑的,官家也拿不定主意。今天房志成宴请陈均,一来是为了祝贺陈均高升,二来也是想请陈均帮着在秦相那里美言几句,毕竟朝廷里那些小鬼虽群情汹汹,但是最后还得靠秦相一锤定音。
第二天一早,房志成吩咐凤凰楼的两个花魁扶着陈均上了马车,自己冒着大雪亲自牵着马把陈均送出凤凰楼,临别之际,将一个装满银票的小箱子塞到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