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海将离,楚云城是你爹啊!你……什么都听他的!到底朕是皇帝,还是……还是他是皇帝?”
“回陛下,您是皇帝,但臣侍……对王爷,只能唯命是从。”海将离的指尖碰到帐子,便停住了,声色平和,不为所动,“臣侍有臣侍的命,陛下有陛下的命。”
“喂!你……停!”里面,沈醉说话都有些艰难,哈了几口气,才接着道:“咱们能不能这样,你去那边美人榻睡一晚,明天一早,就回楚云城,说不但完成了任务,而且还与朕大战了八百回合,深感女帝威猛,心悦诚服,怎么样?”
海将离眉头微动,没吭声。
沈醉一看有戏,接着道:“你看,反正咱俩以前也睡过那么多次,谁身上有几根毛大家都知道,你明天随便糊弄一下就过去了,楚云城总不至于变态到问你我细节来核实口供。”
“看来陛下三年前大病一场,是真的将以前的事都忘了。”海将离眸中光芒一闪,当年,真正的女帝,虽然每个月二十六侍君雨露均沾,可却只有这些男人自己知道,他们个个都是被以死相逼,在床边跪到天明的。
但是今晚,他是带任务来的,如果一整晚连人都没见到,怎么吓唬她?于是,正了正神色,“只怕王爷,的确是会问及房中细节。”
“卧槽!楚云城这么变态!哎哟……”沈醉又哼唧了一声。
“陛下怎么了?”
“没事,离朕远点,不要进来!”沈醉艰难翻了个身,“那咱们就先把台词儿编好不就完了?比如你摸我哪儿了,我摸你哪儿了,如此之类的。”
海将离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陛下如何知道臣侍一定会配合?”
“因为……哎哟……因为,你也是迫不得己,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容易,朕特别理解你!”
海将离不吭声了。
他身为海阴候世子,自幼随恩师行走江湖,快意人生,曾经也是满身的骄傲,一身的风光。
不但在黑白两道颇为吃得开,还有着风流浪子的美誉,那些江湖上的美人,为搏他青眼,使尽了浑身解数,可他偏偏万花丛中过,半点不沾身。
本以为顺理成章承袭侯爷爵位,从此逍遥一生,谁知偏偏就被楚云城看中,给强行弄进宫来。
这一来就是五年,女帝衣襟不曾碰到半点,又因为终日打点宫中事物,反而背地里被人落了个大内总管海公公的诨名。
这一切都是拜楚云城所赐没错,可若是没有楚云城,他至今还在边陲封地,与一群粗鄙的江湖人称兄道弟,不知这世界之大,皇权之高,不知世间除了好酒美人,还有许多常人无法企及的东西。
想到这里,海将离刚刚柔顺下来的眉眼立时又是一凛,“谢陛下体恤,臣侍铭感五内,只是陛下若是真心眷顾,今晚,就请不要再违逆王爷的意思吧!”
他说着,手中将金黄的床帐一掀!
可还没来得及看见里面的人,脖子上咔嚓一声,整个人就瘫软倒地。
帐子重新垂垂落下,海将离原本站着的地方,立着满身猩红,银发如雪的风涟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