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秦政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殿中处理奏折。
抬眸打量一番四周,只见装饰布局有些陌生。他自己的正殿被太子放了许多器玩,说是什么都不放太单调了,不符合父亲的身份。
秦政一向纵容他,如今着“朴素”的大殿,还有些不太习惯。
这里定然不是他熟悉的世界。
低头一眼面前的竹简,竟还在使用笨重的竹简吗周围的图腾,应当是在大秦,就是不知如今是哪位先王在位时期了。
竹简上正是李斯呈上的奏疏,到熟悉的名字,秦政确定了,自己确实是来到了另一个大秦,在位的就是他自己。
殿中除却侍者外没几个旁人,连蒙毅都不在,其余的都是侍者。可见这位始皇帝习惯自己单独批复,不假他人之手。
秦政把竹简放下,刚刚他已经从李斯所奏之事上大概确定了时间点。应是大一统之后没几年的时期,各项新政策还在艰难推行中。
但具体是哪一年
秦政的目光落在了竹简末尾,那里有年月日,写着“帝三十年九月十二日”。
帝三十年,是秦始皇帝三十年,也就是大一统五年。这里似乎不以大一统作为年号进行计数,而是直接从始皇帝登基算起的。
也不知阿苏现在何处。
不找臣子分担公务也便罢了,怎么连太子都不找哪怕习惯自己大权在握,也该将太子带在身边顺便教导才是。
孩子不教的话哪里能成才,总不能指望他们自己长好。
秦政没有轻举妄动,他唤来侍者。
斟酌了词句之后,他问道
“扶苏”
秦政只说了一个名字,接着就揉揉太阳穴,蹙眉做出一副不适的样子,顺理成章打断了后面的话。
这样的问询,侍者自会忖度着君王的意思说出一些内容来。皇帝身边的都是人精,很多时候话语不用说得特别明白。
秦政心里有个隐忧。
他担心这个位面的阿苏可能已经去世了,才会导致长子不在父亲身边。前世扶苏就是几年前中毒病重的,时间对得上。
若是如此,秦政总不能问“扶苏如今在何处”,一问就要露馅,好一点也就是被当成伤心过度忘了子逝世的事情。
幸好,侍者没有张口来一句“太子的陵寝如何如何”。
侍者小心翼翼地偷觑了陛下脸色,试探着为长公子说了句好话。
他说道
“公子前几日被陛下勒令闭门思过,如今已经知道错了。陛下,您”
秦政眉头皱得更紧了。
闭门思过难道是扶苏又不惜身体,随意折腾自己,才惹得父亲气急罚他了
侍者见陛下脸色越发难,也不敢再帮忙说项了。
其实他们还挺喜欢长公子的,毕竟像长公子那般温厚宽仁的主子十分少见
。许多贵族都不把他们这些奴仆当人,公子却会主动关心他们。
外人都说公子仁善,他们也这么觉得。能到仆婢辛苦的人,定然也是真心关怀天下黔首。
还是有个受过公子恩惠的侍女忍不住,膝行上前跪伏在殿中。
她哀哀劝说道
“陛下,长公子他只是太过仁善了,并非有意顶撞陛下,还请陛下原谅公子吧”
秦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