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无疑是美的,这些嫔妃她的眼神既鄙夷又轻蔑,竭力表现着出身高贵之人,对卑微低贱人的高高在上。
可是眼中那些许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流露出来的些许嫉妒,完全暴露出了她们内心的想法。既鄙视她的出身,又忌恨她的美貌。可是又惧于表露出对她的忌恨,仿佛这样会污浊了她们的清高洁净。
只有范昭仪,只有她。
郑香儿心情复杂的想道,只有这个人,她的眼神十分平淡,和其他人的一般无二。既没有轻视鄙夷,也没有嫉妒,甚至连宠妃到突然出现的敌手,理应有的警惕慎重也没有。
郑香儿唱完曲子,宫女们便将绣墩和琵琶收了,她走到许皇後身旁,众嫔妃席上交杯换盏饮酒听曲,她为许皇後斟酒布菜,掇洗手水,百般殷勤俐便侍奉。
许皇後起来甚是喜她,待她和颜悦色,比之身边伺候多年的宫女也不差。
众人纷纷在眼里,各有思忖。
一面金炉添兽炭,麝兰香霭,歌舞吹弹,觥筹交错,花攒锦簇饮酒。
吃完酒,杨修仪又提议玩骨牌,打双陆耍,宫女们忙放桌儿,铺茜毡,把玩器一一取来。众嫔妃各自围在一处玩耍。
范雪瑶耐着性子玩了一会,就见红罗儿与几个小宫女一起来接她。许是楚楠吩咐过,怕她丢脸,没说是官家在催,只说是小皇子闹起来,要找她。
范雪瑶便顺势起身“孩子还小,跟前离不了人,这出来一会子就要哭闹,就不久留了。诸位玩个尽兴。”
许皇后本还不高兴,她怎会不出是官家来接找回去。要真是小皇子哭闹,才来让范雪瑶回去,那宫女就不会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了。
而且,她认出了红罗儿。这到底是奉谁的意思,就显而易见了。
不过,因为今天把郑香儿带出来,别范氏着平静,但她相信,恐怕范氏心底里头早慌的不成样子了。范雪瑶不高兴,许皇後就高兴了。于是意思意思地留了一留,便放她走了,眼底还满带笑意,终于赢了一筹的似的得意。
范雪瑶回了宫,楚楠和儿子都正在小憩,她先去楚小旭,见他睡的正香,直接转来内室。她今日盛装打扮的,簪戴了许多珠翠,锦绣华服,璎珞禁步,这般模样好是好了,却一点儿也不轻松。只头上金镶珍宝珠翠首饰,随便一支金钗都有二三两重。
众宫女忙替她先卸去髻上的珠翠首饰,颈胸前的八宝璎珞,压裙的叮咚禁步一样样收进拣妆匣内,又将大红通袖袄脱去,只穿着一件丁香紫暗纹绫袄。
重坐到梳妆台前,解开繁琐的发髻,梳篦了,重新挽起个家常髻儿,简单簪上几枝嵌细碎宝石的金丝花儿,既娇俏又不失身份。
小宫女端着热水、巾栉、澡伺候她卸妆净面。寒冬天气干燥,用澡细细把妆洗去,画屏捧来一个锡封雕花银罐子。
这银罐子里装的是范雪瑶配制的面脂,里面滴入了几滴茉莉精油,芳香袭人。这一罐儿是专用来搽脸的。趁着脸还温热湿润着,范雪瑶挖了些茉莉花面脂,细细地将脸和脖子搽遍了。肌肤不干不腻的,很舒适。
“娘子,要去榻上小憩会子儿么”画屏低声询问。
吃了酒,范雪瑶确实有些困倦,便点点头。早已熏香了宝相花纹妆花锦被,伺候范雪瑶上榻歇息,将大红锦圈金幔帐放下,掩好,又搬来熏笼放在承足上,暖熏着范雪瑶和楚楠的鞋靴。方退出去,往外头明间去了。
范雪瑶这一觉没睡上多久,她睡的香甜,忽然觉着胸前痒丝丝的,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就到她胸前隆起好大一丘,再一,还在蠕动哩。
范雪瑶顿时好气又好笑,自恃被子遮着视线,楚楠不见,她难得有损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而后弱弱地呓语“官家”清软的声音因为刚睡醒而微带沙哑,听上去暧昧横生,春意朦胧。
楚楠动作一顿,然后将锦被掀起一角,露出因为呼吸阻碍而有些涨红的面庞,喘了两下,又低下头去。一只大手还摸着另一个。
范雪瑶闭了闭眼,轻轻哼着,暧昧旖旎。
其实她这会儿根本没性趣,睡的好好的被吵醒,有性趣才怪。她这会儿只想闭上眼睛呼呼大睡,可是楚楠兴致勃勃,她若是婉拒,就算他体谅她,难免也会觉得失望和扫兴。
幸好范雪瑶意志力很强,只是最初曲意迎合了一下,很快大脑就清醒了,敏感的身体也往大脑传递着快乐,随着楚楠的动作开始发热。
楚楠很温柔,每次云雨都会充分挑逗她也起兴了才会入港。楚楠耐着性子上下都抚摸遍了,见她情眸眷恋,也情浓了,方才拉着她腿环住自己,挺身入港。
被窝中素体相挨紧贴。范雪瑶鬓散拖枕,花朵儿般身子颤栗不绝,粉面红潮,百媚俱生。口内不住娇柔颤声,叫他“官家”
楚楠心头小鹿突突的跳,一霎的不禁意乱,把她搂抱在怀中,说道“我的心肝,叫我三郎,我想听你叫我三郎。”
范雪瑶星眸惊闪,旋即双手攀着楚楠肩膊,情不能当的扬声颤语“三郎、三郎”他这一出分明是脱口而出。她根本听不到他想的,可想而知这并非是思虑过后的决定,而是出自本心,根本没加思考。
听闻这一声声娇啼嫩语,顿感心潮激涌,不住呼亲亲、心肝儿。
范雪瑶微阖星眸,浑身酥麻,既腹诽他叫的实在肉麻,又心腔胀胀的,满足而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