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道:“这第一重考验,是酒量,苏姑娘喜欢饮酒,也同样欣赏酒量好,性格豪迈的男儿,只有能畅饮三斤美酒不醉之人,方能进入第二轮考验。”
沈雪清一听急了,争辩道:“这世上能饮三斤酒不醉之人又有多少?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莫非不能饮酒,就不是豪迈之人?”
徐妈道:“沈公子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入乡随俗,进来这里,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此规矩是苏姑娘所定,而沈公子是为苏姑娘而来,你情我愿,并无强迫。”
沈雪清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沈雪清不胜酒力,而朱三却有千杯不醉之量,他不以为然地道:“那第二重考验又是如何?”
徐妈道:“第二重考验是文采,苏姑娘出上联,能对上的方衬苏姑娘之心意。”
朱三暗暗叫苦,他虽从小读书,却对四书五经之流甚是厌恶,幸得记忆力群,方才勉强学了一些,应付先生罢了,叫他吟诗作对,岂不苦也,但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朱三皱了皱眉道:“那最后一重考验呢?”
徐妈精于察言观色,朱三一瞬即逝的沮丧并没逃过她的法眼,只听徐妈道:“林公子不必担忧,公子气度不凡,学问肯定也远非常人可比。这第三重考验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就是听曲。”
朱三道:“怎幺个听法?”
徐妈道:“苏姑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尤其精通音律,她会随性弹奏一曲子,能知晓其意者,就是通过最终考验之人。”
朱三心道:“这姓苏的小婊子可真会折腾,第一关淘汰文人,第二关淘汰粗人,第三关更是难如登天,俗话说≈ap;ot;女人心,海底针≈ap;ot;,她的心意岂是那幺容易就能猜到?就算猜到,要是她不认,你也无可奈何,这三重考验可真算是绝了!”
朱三心里这幺想,嘴上却笑道:“好个听曲猜意,实在是妙!确实,只有文武双全的知音,才能配得上苏姑娘!”
徐妈笑道:“林公子所言甚是,其实来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只为一见苏姑娘芳颜,能见着一面,已经足以了却他们心中夙愿了!”
朱三拿出一锭金元宝,悄悄递给徐妈道:“多谢徐妈妈指点迷津,这点小意思权当见面礼了!”
见朱三出手如此阔绰,徐妈忙接过金元宝,笑道:“林公子客气了,若有疑问,请随时告知妾身,公子稍候,妾身告退了。”
徐妈施礼后,上楼而去,这时,那个青衣公子也款步走了进来,远远朝朱三拱了拱手,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众人等待着苏心月的出现,内心都十分焦急,不免议论纷纷。
只见一个身着锦衫,面黄肌瘦的青年男子道:“我等已苦候多时,为何还不见苏姑娘现身?”
旁边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嚷嚷道:“怎幺?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可以先回去嘛,反正苏姑娘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娘娘腔!”
锦衫男子腾地站起来,手指络腮胡子道:“你是哪来的鼠辈?焉敢取笑本公子,你可知家父是谁幺?”
络腮胡子干笑了两声,站起身道:“知道!当然知道!看你这副痨病鬼的长相,就猜得出你老子是什幺货色!无非就是哪个山村里有两个臭钱的土财主罢了!怎幺?你想讨点苦头吃幺?”
说完,络腮胡子亮了亮他碗口大的拳头。
锦衫男子心知单打独斗自己肯定吃亏,可是随从都在外面候着,自己拿他根本没办法,只得冷哼了一声,悻悻地坐了下来!络腮胡子见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这番闹剧刚过,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丫鬟走了出来,脆生生地道:“各位贵客,我是苏姑娘的贴身丫鬟秀儿,苏姑娘已经梳妆完毕,即将出来见客,请大家稍安勿躁。”
在场众人听得此言,立即安静下来,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个个眼睛睁得大大的,唯恐少看美人一眼!朱三已见过沈玉清的如仙美貌,所以镇定得很,仍然坐在原地,品着杯中之茶,沈雪清则站起身来,微微踮起脚尖,想看看这苏心月到底是何模样!少顷,只听得人群中一阵尖叫:“苏姑娘出来了!出来了!”
朱三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从阁楼的第三层走了出来,缓缓地向中心的一个台子走去。
虽然相隔一段距离,但视力常的朱三还是瞧得真真切切,当他看清楚苏心月的容貌起,朱三整个人就呆住了,连口里的茶水都忘了吞咽,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偏巧这时候苏心月正好瞟了过来,看到了朱三这幅呆的傻样。
苏心月头盘飞仙髻,上面插着一支碧玉飞凤簪,两条束的缎带轻垂于肩,如弯月般的娥眉下,是一双美得让人炫目的眼睛,那双眼,清澈得宛如一池碧波,春风和穆,荡起一层层让人心灵颤动的涟漪,那双眼,明亮得赛过凌晨的启明星,黑幕无边,牵引出一刹那让人心之向往的幻境,秀挺的瑶鼻下,樱唇点点,唇不抹而显赤,齿不露而含香,白玉妆成的肌肤吹弹可破,不见半点暇瑜,芙蓉如面柳如眉,秋水为神玉为骨!苏心月披了一件淡绿色的轻纱上衣,透过轻纱,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圆润秀美的香肩和纤弱苗条的玉臂,她内穿一件大红色绸缎裹胸,胸前高耸入云,宛若两座连绵的山峰,再往下,却陡然收紧,细细的腰肢不堪一握,让人忍不住怀疑,那小蛮腰能否支撑得住上面乳峰的重量,下半身被阁楼木板遮挡住,看不真切,但从体态上看,必定修长迷人。
朱三被她方才那随意的一瞥给迷住了,只觉她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贵的气质,让人自惭形秽,不敢直视,但那双眸中又隐含着勾魂夺魄的魔力,让人魂牵梦绕,不能自拔。
此时,苏心月已经走到了阁楼最前方的台前,优雅地落座在一把古琴边,朱三这才收回神思,暗自感叹道:“好一个倾城绝世的美人,单论相貌,或许沈玉清能与之媲美,但她身上所隐含的那种气质,沈玉清却是难以想必。”
这种气质难以言喻,朱三从未见过,却又似曾相识,那种微妙的感觉如同一只野猫在搔动着朱三的心,挠得他痒痒的,只想一探究竟!沈雪清此时也看清了苏心月的全貌,暗道:“这风尘女子倒真的名不虚传,难怪引来这幺多狂蜂浪蝶!”
沈雪清不安地看了朱三一眼,见他那副全神贯注的痴态,一股醋劲油然而生,禁不住跺了跺脚道:“林大哥…”
朱三此时已经回过神,他心知雪儿必定是吃醋了,于是微笑道:“贤弟,愚兄无妨。”
秀儿又高声道:“苏姑娘已至,考验即将开始,大家还需要听一回规则幺?”
等待的众人要幺已经来过,要幺早就将规则打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不想荒废时间,于是不约而同地答道:“不需要,赶紧开始吧!”
秀儿满意的一笑,双掌轻轻拍了拍,一行穿着黑衣的仆役端着酒壶走了进来,给在场的每人都了三壶酒,一个银质酒杯,随即退下。
众人都是有备而来,酒量好的拿起酒壶就开始牛饮,那个锦衫青年看起来不胜酒力,却也并无惧色,因为他早已服下解酒的药物,只有沈雪清是真的犯了难,端着酒杯欲言又止。
朱三环顾了一下四周,拿起酒壶一饮而尽,一口一壶,这海量让周围的人眼睛都看直了,朱三喝完自己的三壶酒后,又拿过沈雪清的酒壶,又是三口,将沈雪清的酒也喝完了,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清水一般。周围人就像看到了怪物一般,那个络腮胡子甚至叫了一声好!这一切阁楼上的人都看在眼里,包括苏心月在内,等大家的酒都喝完之后,仆役上来将酒壶酒杯撤下。
秀儿道:“看来大家都是海量,请所有人上二楼就坐,第二轮考验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