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只好说道:‘不瞒姑娘说,那相公给小的出了个难题儿……咳咳……当然,那相公也是有眼光的人……可是,小的为难了;咳,小的……小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姑娘,挨个巴掌可划不来,姑娘,你说是吗?”
妞儿吃的是行饭,自然听得明白,当下脸蛋一红,故意装得很意外的样子,妈的,装得真绝,单凭这一手,就值两把银子,小的也不去点破她,最后,妞儿红唇一咬,毅然低声道:‘好的,三更后,叫留门,奴家一定来!’少爷,您说小的办事怎么样?”
苏天民微笑着又丢出一块银子道:“办得好!”
店伙眉开眼笑的道谢退出。
苏天民轻轻一哼,心想:三更留门?嘿!你这贱人以为小爷尚在鼓中,小爷这次可没那般容易上当了!
日落西山,天色渐黑,苏天民虽说量好,也不免有着三分酒意,于是,他掩上房门,和衣而卧,准备养足精神,以待那批男女魔徒而来下手。
※※※
前面店中,那名三公子满头大汗奔入,春花迎上去道:“人来了没有?”
三公子眼光一扫,轻咦道:“小子们呢?”
春花蹙额道:“刚走,说是嫌这儿吵,去了什么新三元,因为你还没来,我不敢抽身跟去你那边怎么样?”
三公子烦躁地道:“糟透,看样子这小子命大,这次非放他一条生路不可了。”
春花忙问道:“怎么呢?”
三公子恨恨说道:“据这儿分庄上人说,始终未获‘皇甫’和‘西门’两武师音讯,庄主的规定,是今天必须在这儿分庄上会合。”
春花心跳了,佯问道:“那么怎办?”
三公子叹了口气道:“只好马上赶去褒城分庄看看了。”
春花一颗心跳得更快了,皱眉道:“去褒城,这么远,今夜岂非无法赶回?那么,奴也要去,奴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天晓得你会不会背着奴!”
三公子叹道:“我的好心肝,你饶了我吧,你我脚程差得太多,我一个人愁天亮以前赶不到,再拖上你,不要人命才怪。”
春花幽怨地道:“那么你将奴搁到哪里去?”
三公子道:“分庄后院小楼上,已为你收拾了一间净房,你去等着,最迟明午,我一定可以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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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左右,三公子奔驰在南郑向褒城的黄泥古道上,同一时候,南郑近郊,一座庄宅后院中的小楼,一条纤小的身形悄悄窜落,她是春花,一个荡姬,为满足一时狂欲,不惜生命之险,这时正向城中悦来第一栈奔来。
片刻之后,悦来第一栈常夜不闭的栈门,被一双纤纤玉手推开了,一名斜眉歪眼的店伙悄步迎上。
“姑娘来了?”
“嗯相公睡了没有?”
“大概没有。”
“先去看看怎么样?”
“不用了,姑娘跟我来就是,嘻嘻,恭喜姑娘,这位相公生得好帅……噢,谢谢,谢谢……以后还望姑娘多多照顾小栈。”
栈中,通向后院的走道上,只挂着一盏半明不灭的菜油灯,夜,静寂而迷蒙,充满紧张,神秘,而绮丽气氛。
脚步轻悄,那名店伙走在前面,春花后跟,头上顶着一幅覆面青巾,不一会,六号客房房门上剥啄声起。
“唔……谁啊?进来。”
店伙转身低声嘱道:“大概酒还没有醒,姑娘可要小心些伺候才好。”
春花默默点头,店伙退去。然后,春花蹑足入房,她将房门反闩,定神看清房中形势,接着过去将桌上那盏罩灯一口吹熄。
炕上苏天民迷迷糊糊翻了一个身,春花心头鹿撞,玉人当前,好事将谐,多么新鲜而兴奋啊!
春花周身火热,给一股无名欲焰焚蒸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再顾不得许多了,纤掌一按,俯身搂扑过去。苏天民轻轻动了一下,伸手一把抓住前者粉腕,五指扎在要脉上,但未施出真力,眼皮半睁,吐着酒气道:“你来了么?”
春花喘息着道:“是的……相公……奴来为相公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