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年轻人却对他的话有些不满意:“有什么值得惋惜的?技不如人不就是这个下场吗?既然开馆收徒,就要做好被人踢馆的准备,连自己的牌匾都照看不好,还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
楚河听言微微皱眉,看了年轻人片刻:“你有没想过,这位师秦曾经也年轻过,也威风过,也有属于他的骄傲时代,诚然他开馆收徒可能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但是你又怎么能确定他不是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功夫丢失,不是为了避免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无人继承,不是为了自己年轻时的理想而去教授功夫的呢?”
年轻人冷哼一声:“在佛山,拳头大就是硬道理,挨打要立正,输了要认命!”
楚河摆摆手:“一块牌匾,一身武艺,哪一样不是经过时间的锤炼与多年的积累才造就的,武术并不一定要非要分出个高低,更多的是理念的通达,与对人生的感悟。”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可年轻人还想要上前阻拦,突然身边响起一声低喝:“光耀,掌嘴!”
楚河下意识的看去,发现帅的惨绝人寰的叶问就站在自己旁边。
发布支线任务:赢下叶问。(随机奖励)
我问候你个辣块aa!
你咋不让我一统江湖呢,叶问是谁?男主角,气运之子,打遍佛山无敌手,拳打洋鬼子,脚踢小日子的存在,后面还有一拳干爆泰森的壮举。
这是人能做的任务?自己才学武几年啊,再开挂也白搭好不好。
弃了弃了,还好是支线任务。
原来拦住自己的年轻人是叶问好友,周清泉的儿子,周光耀,虽然叶问还没有正式开馆收徒,但是此时他的名声已显,在家无聊之际会指点教授自己的外甥与周光耀。
周光耀听言毫不犹豫的当街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脸颊很快就红肿起来,可以看出叶问的规矩还是很管用的。
叶问转身对楚河拱手道:“佛山咏春叶问,敢问阁下”
没等叶问说完,楚河也是连忙拱手:“叶师秦好,八卦楚河,师从宫羽田,还未出师。”
叶问本来放松的身躯瞬间绷紧,站立好又是一个严肃的拱手:“久闻宗师宫羽田的大名,得见高徒,幸会幸会!”
“叶师秦不用客气,刚才冒昧了,见谅!”
叶问郑重的说道:“你没有冒昧,是我的徒弟不争气,我只教授他们的才学,却忽略了他们的心智,以致他们居然有如此浅薄之见,真的让人汗颜,惭愧至极啊。”
楚河不再接话,只是又看向被砸碎牌匾的武师,此时的那位老者,满身的灰土,嘴角的鲜血还来不及擦拭,就已经开始捡拾散落在地上的木板,但老者颓废的神情,表示他的心气已失。
惋惜的说道:“叶师秦,武学的根基现在已经经不起内耗了,再这样下去,传承就会断失,这种情况我师父已经在北方开始控制了,就是不知南方的同仁何时才能醒悟啊。”
说完楚河拱手告辞,独留叶问站在原地望着那碎了一地的牌匾,仿佛碎的是漫天的希望。
一个月后,宫羽田如约而至,并且开始广撒邀请帖,一时风云涌动,南方武术界的人齐聚金楼,等待这场盛大的引退仪式。
拾阶而上,宫羽田带着一众徒弟在人群中走到台前,居中坐下,左边是精武体育会的熊委员,右边是两广国术馆的灯叔。
宫羽田看着面前的莺莺燕燕,不屑的挖挖耳朵,示意有些聒噪,可台下的南方人并不在意,反而继续我说我的。
但是下一刻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炸起,明明人在远处,明明声线平稳,但是耳朵中的声音却越来越响,顿时人群安静下来。
“我这辈子,只成了三件事。
合并了形意门与八卦门。
接了我大师兄的班,主事中华武士会,联合了通背、炮锤、太极、燕青等十几个门派的加入。
最后是搓成了北南拳师南下传艺。
民十八年,两广国术馆成立,五虎下江南,就是我和李任潮先生在金楼谈定的。
我是老了,新人要出头,我的引退仪式在北边办过一次,今次蒙精武会的邀请在这里再办一次,是想给南方的老哥们老同志做个告别。
在东北和我搭手的,是我大徒弟马三。
我的班他接了,诸位可是要照应着他。
本来我还想办最后一件事,就是把南拳北传,可惜我没有时间了,在这里的引退仪式上,跟我搭手的,我想是位南方拳手。
当然得大家认可才行啊。
挑一个吧!”宫羽田沉稳霸气的一席话说完,金楼议论纷纷,许多人都蠢蠢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