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不到,一辆跑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我带着胖子和坎肩下车。
从驾驶座下来的人伸手理了理头,看样子是从梦里刚赶过来的,身上还穿着睡衣。
他看到我们三个后愣了一下,四处打量了一圈,问道,“族长呢?”
我把闷油瓶的手机递给他,“在这里。”
他眼圈顿时红了,颤抖着手来接,声音瞬间染上哭腔,“我来晚了?族长已经没了?”
我说你这什么跟什么,就把屏幕点亮,让他看备忘录。
备忘录是我刚才顺手打的。
他看了一眼,狐疑地看着我,“族长真这么说?”
“爱信不信。”我把手机抢回来揣在兜里,“张好好,给你机会就要中用,知道吗?现在我是你族长的代理人,叫你来有三件事。”
张好好是张家在江西外家的人,去年张家总部来雨村团建时见过一面,不小心打碎了我一个花瓶,让他转账才加的微信。
张好好半信半疑,点点头,“哪三件事?”
“第一件,帮我们解决一下前面的毒贩子团伙。”
“好。”
“第二件,你得陪我们到九江一趟。”
“好。”
“第三件”我想了想,一时想不出其他的,就让胖子来补充。
胖子和坎肩没见过世面一样,坐在张好好的车里摸来摸去不肯走,随口道,“把你车给胖爷开几天。”
“好。”
我看了张好好一眼,心说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了。
张好好弱弱地问我,“无邪,那我能见族长一面吗?我想跟他合张影。”
“你们张家人真该去统一培训下怎么对族长祛魅。”我揉了揉太阳穴,这年头的人都什么怪癖,都喜欢找闷油瓶合影。
找我不行吗?
我转身往大巴走,胖子和坎肩抢着要开跑,没跟上来,张好好跟在我身后,继续说,“族长什么时候回来?我还能见到他吗?”
我说不知道,看缘分吧。
我们开回刚才的地方,那伙人还在原地,在搬什么东西,看到我们后立马围了上来。
我问张好好,“带家伙了吗?”
他摇头,我叹口气,要不说张家为什么没落了呢,年轻一辈实在是没经验。
我把刀递给他,“去吧,你一个人行吗?”
张好好点头,把刀推了回来,我说干嘛,你别逞能,出了事我也是要负责任的。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枪,对我说,“我有这个。”
操,你他妈早说啊。
“你们在江西做什么生意的?”
“没什么。”张好好开始上装备,一脸严肃,张家人认真起来的样子都有点像。
他接着说,“都是小本买卖,没什么钱。”
我瞪了他一眼,把他从车上赶了下去。
十分钟后,张好好把那伙人的头目带上了大巴。
这人下巴中间有道疤,唯独有疤的地方没长胡子,看起来有点像屁股。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又觉得要严肃点,就咳嗽了一下,那个人突然跪在我面前,对我磕头,“大哥,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我有眼不识大山。”
“泰山。”我纠正道,“今晚抢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