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日头渐渐毒辣了起来,晒得人直冒汗,楚颐进了院子,一把丢掉锄头,瘫坐在椅子上。
可算是把试验田那边的事忙完了,她满头的汗,头发都乱了,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赶着香橼和橘子树的花期授粉,又把其他的作物给侍弄完,终于能够喘口气了。
赵砚安赶紧从屋里端了一碗水来给她喝,一碗凉白开下肚,浑身的暑气都消散了几分,楚颐长舒了一口气,懒散的靠着椅背休息。
赵砚安又从屋里端了水盆和巾帕出来,扭干净巾帕帮她擦脸净手,楚颐正热得很,想要凉快一些,那巾帕却是温热的。
“怎么是热的?”她问。
赵砚安给她仔细把头发绾起来:“刚完干活回来,不能贪凉,小心弄病了。”
楚颐只能作罢,洗完手,赵砚安又给她打水来泡脚。
她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泡脚,身后有二十四孝男友给她捶背揉肩,哎呀,这日子真是太舒坦了。
弄完这些,两人挨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楚颐絮絮叨叨说了些试验田里的事,又讲起了今年他该去考童生了,考上童生,就不是白身,是秀才了。
赵砚安默默听着,手里也没闲着,拉过她的手,给她慢慢揉着因为举锄头而酸胀的手臂。
讲到这里,楚颐笑嘻嘻的对赵砚安说:“大学霸,你得加油努力哦,考上秀才,将来我也能混个秀才娘子当当。”
楚颐的本意是让他加油,赵砚安的关注重点却全在那个“秀才娘子”上,耳根一下子红了起来。
楚颐觉得有趣,就逗他:“相公?秀才小相公?亲亲小相公?”
赵砚安继续给她揉手臂,这次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嗯?怎么没反应?楚颐纳闷了。
揉了一会儿,赵砚安放下她的手臂,径直进屋去了,楚颐以为他进去拿东西,就没在意。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出来,楚颐纳闷的进屋一看,顿时就乐了。
这位大学霸正在面壁呢,两只耳朵红彤彤的,明显是被撩过头了,啧,纯情男大呀。
楚颐将他扒拉过来,赵砚安顺着她的手轻轻就转过了身,看到楚颐,他默默地伸手捂住了脸。
半晌,脸也红了。
楚颐爆发出一阵大笑,好半天才止住笑,抬头一看,赵砚安虽然没说什么,一双眼里却饱含控诉之情。
他现在还是小胖墩的外表,加上这副委屈的表情,真是萌翻了楚颐,对着他的头发就是一阵乱揉。
忙完家里的事,两人打算去一趟镇上,这半个月好丽来都是她娘在忙,肯定很累,两人得去帮忙。
顺便去给赵砚安采购一些好的笔墨纸砚,过些时日去考试可不能再用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借着天光就去了镇上,进了好丽来,却发现铺子里多了一个忙碌的中年妇女。
原来是王翠梅招的帮手,楚颐埋怨她:“您忙不过来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