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拐子被当堂打了二十大板,半死不活的拖回家来,因为他住的老房子没人照顾,所以又搬到了二伯母家。
楚李氏看着小儿子身上一道一道的血痕,心疼的手直抖,她一边哭一边拿着王翠梅咒骂。
骂累了就对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二伯父说:“二郎!你看看你弟弟都被打成什么样了,都怪那挨千杀的王氏,你倒是说说话啊,你弟弟都成这样了。”
二伯父坐在一边有苦难言,他能说什么,怪得到谁去,若是四郎不去闹事,会被打成这样,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其实他心中也是有些怨愤的,作为家里的老二,楚李氏很少过问过他的事,她心里唯一惦记的,就是她的大儿子小儿子,夹在中间的二老三很少受到他的关心。
所以他心中有气,说出口的话也不好听:“我说什么?!我能说些什么?!人家现在是举人老爷的丈母娘。”
他转过头去,定定的看向他母亲:“举人老爷你知道是什么吗娘?”
“举人老爷身上是有功名的,将来没准人家要做大官,现在得罪了他,将来遭他记恨,您儿子我有几条命都不够打杀的。”
他最后道:“我看呀,您还是劝四郎以后还是老实点,若是真把这位举人老爷惹恼了,小心命都没了。”
二伯母在旁边听着,内心却一阵后怕,当日秋玉去镇上投奔三郎家的,她追到镇上去,口气太过狂妄,那王翠梅以后就是举人老爷的丈母娘了,若真计较起来,自己恐怕也脱不了身。
夜里她越想越不安,思来想去还是和自己的男人说起这件事。
二伯父道:“老三家的心善,不是那种爱计较的人,只是你日后再也不能像当初那样说些胡话,若是还那样,恐怕要惹祸上身。”
二伯母慌忙道:“对对对,以后我一定记得。”
二伯父又道:“还好当时将秋玉留在了老三家的铺子里,如今她跟着老三家的做事,以后还愁过得不好,总比嫁给那黄员外做小妾好的多。”
二伯母连忙道:“对对对,还是当家的看得清。”
因为二伯父这句话,秋玉在她心中的分量又高了一截,从此再也不急着给她相看人家。
还相看什么,她的闺女是在给举人老爷的丈母娘做事情,又是亲戚,一般人家哪里配得上她。
原来考上举人是这般的光宗耀祖,风光无限,二伯母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要是大毛二毛也能中个举人就好了,那她也是举人老爷的娘了。
二伯母家这边水深火热,王翠梅家那边却喜气洋洋。
当晚赵砚安说要娶楚颐为妻,第二天王翠梅私下问过赵砚安,是否是真心要娶楚颐。
赵砚安郑重无比的对天发誓说:“今生我非她不娶。”
王翠梅笑着让他把手放下来:“哎呀发什么誓,伯母只是问问。”
砚安这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了,为人怎么样她心里最清楚,两个孩子之间的那些小动作她都看在眼里。
她没有给瑾娘生下一两个兄弟,等她百年以后,瑾娘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若是受了别人欺负,都没有兄弟撑腰。
将瑾娘托付给赵砚安她就方心了,将来她走了,这孩子定会好好对瑾娘。
这天夜里,又是干打雷不下雨的天气,夜里雷声直贯天地,响得房梁都跟着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