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声响起,三名胡骑先后中箭,惨叫都来不及出,就从马背跌落。
匈奴大军被汉骑击败,万长战死,胡骑一路奔逃,此刻仍惊魂未定。突然遭遇袭击,以为是汉骑追至,一时间陷入惊慌。根本没有想到,放箭的不是汉骑,而是藏身草丛、守株待兔的寥寥十余人。
胡骑心生惧意,自相惊扰;卫青蛾等人则是早有准备,从容不迫。有心算无心,埋伏的一方从开始就占据上风。
三波箭雨之后,胡骑死伤过十人。就在这时,为的什长现不对,挥刀大喝道:“不是汉军!”
胡骑被吼声惊醒,现箭矢不断,分布却十分零散,猜出对方数量不多,迅聚拢到一起,向草丛碾压过去。
奔驰中,胡骑出怪叫,双腿夹紧马腹,战马的度再次提升。
之前的战败,让他们既惊且惧,更憋了一肚子火。如今有了泄渠道,他们誓要将这些偷袭者砍成肉酱,踏成肉糜!
“绳子!”
千钧一之际,卫青蛾一声断喝,健仆猛然从草丛跃起,手臂用力,两条用细藤和干草结成的绳索瞬间绷紧,横在战马身前,仿若两道天堑。
愤怒挤压胡骑的理智,使他们未能及时现,草丛中还藏着更多危险。等现情况不对,匆忙拉住缰绳,却早已经来不及了。
咴律律——
冲在最前的战马出嘶鸣,收势不住,被绳索绊倒。马上的胡骑凌空飞出,摔在草丛里。不等站起身,一把短刀已当头砍下。
头颅飞离脖颈,鲜血喷溅而出。
胡骑狰狞的面孔上,双眼向外凸出,仍残留死亡刹那的惊惧和不可置信。
卫夏甩掉刀锋上的血,一脚踹开滚在脚下的头颅,见又有战马被绊倒,将短刀收回刀鞘,张开强弓,箭矢疾射而出,一枚接一枚钉入敌人的胸口和脖颈。
距卫夏十步远,卫秋两刀结果一名落马的胡骑,现卫青蛾被三名胡骑包围,随手将刀-插-在地上,抓起绑在背后的投枪,用力向前掷出。
胡骑正要挥刀,一股巨力陡然袭来,胸口一阵锐痛。低头看去,两指粗的木杆-贯-穿-心口,鲜血从伤口溢出,浸湿了身上的皮袍。
“啊!”
胡骑出惨叫,从马背跌落。
一名少年冲出草丛,手中抓着骨刀,对准胡骑的脖子一通劈砍。
卫青蛾举起牛角弓,架住挥至头顶的骨朵,同时递出长刀,穿透胡骑的侧腹。银牙紧咬,硬是将人挑落在地,随后背上长弓,单手握住缰绳,纵身跃上马背。
“抢马!”
胡人的战马没有马鞍,更无马镫,仅有协助上马的绳扣。
这难不倒卫青蛾。
在边郡长大,少女从会走路就开始学骑马,用双腿夹紧马腹,控制住马,可以放开双手,和胡骑一样,在奔驰中拉开强弓。
见卫青蛾抢到战马,在马背上开弓射箭,连续射杀数名胡骑,卫夏卫秋不再耽搁,各自盯准目标,将胡骑拽下马,先后纵身而起,稳稳落上马背。
“走!”
少女拽紧缰绳,试着调转方向。
卫夏尚好,卫秋的战马出嘶鸣,突然间人立而起。
“卫秋!”卫青蛾出惊呼,就要打马上前。
卫秋没有半点惊慌,身体前倾,单臂抱住马颈,扣动藏在前臂的手-弩。在战马跑动中,非但没有被摔落在地,反而借机射杀两名胡骑。
等到战马停住,这场埋伏也画上休止符。
二十三名胡骑,除刻意留下的活口,余者尽被斩杀。死伤的战马足有八匹,剩下的也有逃散,仅有七匹被套住,不断打着响鼻,踏动前蹄。
三名健仆死在胡骑刀下,另有两人身负重伤,胸骨和腿骨被踏碎,一人咳出血沫,当场气绝,另一人也撑不了多久。
卫青蛾翻身下马,快步来到伤重的老仆前,单膝跪地,沙哑道:“山伯……”
“仆不能再护卫女郎了。”老仆声音微弱,无力地瘫软在草地上,“女郎定要平安还家。”
“我会,山伯,我一定还家!”卫青蛾用力握住老仆的手,仿佛幼年时,被他护着骑马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