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原著,再结合五条悟的剧本,构造横滨校内部‘内战’与‘分歧’的现状,降低威胁,招致平衡,不仅是构建剧本里的平衡,也是构建外界的平衡,一步步稳扎稳打,将横滨校的存在深入人心。沉浸于楼下对话的禅院真依没有注意到最开始说话的女孩一直没有再开口。“有什么事吗?”……!禅院真依倏地转过头,右手下意识握住了枪把。一个藏蓝头发的小女孩站在她的身后,身着一身和服,静静地仰头看她。……被发现了。禅院真依在心底‘嘁’了一声,视线微不可闻地扫向楼梯的另一端,原本藏匿在那里的黑色玉犬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收回视线,装作自然地把那本绿色的厚皮书放回原位,“我只是随便逛逛而已。”女孩的呆毛动了动,没有说话。禅院真依食指勾了勾耳畔的碎发,不太自在地随口道:“这附近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地方吗?”说到打发时间,禅院真依双手环胸,隐藏起自己被发现的慌乱,语气刻意表现出不满:“把我们放在这里不管,还说接下来的发展才是重头戏,究竟要把我们困在这里多久?”来横滨校的时候,织田作之助要求京都校闭眼,他们猜测横滨校外围大概有与东京校结界类似的存在,因此没有贸然出校,但如此一来,只要横滨校不主动放他们离开,他们就相当于被困在了这里。名为江户川乱步的少年一步步踩着楼梯,慢悠悠地上楼,怀里还抱着大一袋膨化食品,“等到晚上九点,随便你们去哪。”他看到在场的第四个人,却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禅院真依下意识移开了视线,手心紧紧地攥住枪把,面上依旧维持着强势:“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不说清楚就活该被误会。”江户川乱步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虚张声势,但大度地没有拆穿。“总之,别再乱逛了,你们中的一个已经给我们惹麻烦了。”江户川乱步从怀里的膨化食品抽出几片薯片,扔到嘴里,声音含糊不清:“再这样下去社长肯定会来找我,超麻烦的!”惹麻烦……谁?禅院真依皱起眉,持住枪把的手却下意识紧绷。不知为何,她的直觉让她下意识警惕和抗拒这个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少年。“……”禅院真依无比抵触此刻被夺走主动权的局面,沉默片刻,她紧了紧攥着枪把的手,像是要给自己底气:“你们刚刚说的‘结社’……是什么意思。”最后走上楼的少年金发蓝眼,带着棕色的帽子,似乎有些惊讶她就这么变相承认自己在偷听。“是你们学校没有的制度,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不是什么秘密,敦君说不定还在争夺战的时候说出去过。”江户川乱步又伸手从袋子里拿了几片,薯片的咀嚼音和含糊不清的语句一起响起:“主要以学生为主体构成的结社,可以由学生领导,也可以由老师领导,不同结社的观念不同,负责的区域也不同,就这样。”“一共只有两三个人的结社吗?”禅院真依条件反射般出言嘲讽。她本身不是如此激进的性格,但此刻站在这里,她的心底居然生出了被横滨校几人包围的危机感,如此针锋相对的回答,也不过是潜意识在给自己底气。“你最好不要小看喔。”少年侦探碧绿色的眼眸睁开了一瞬,绿宝石的中心反射着流光。他的语调平淡,像是在说什么小事:“这里的任何一个,都是可以让咒术界天翻地覆的组织。”禅院真依的瞳孔紧缩一瞬。她的直觉告诉她:江户川乱步是认真的。“五条悟猜测,横滨校是为了保护我们?”江户川乱步又恢复了之前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指尖轻弹了下帽檐,“他只说对了一半而已,横滨校既是保护,也是看守、收容,利用互相之间的抵消,以达最大的平衡和最长久的共存。”“嘛,这也是‘那位’上任之后提出的构想,大家都在积极响应就是了。”“……所以你们才不靠教师的强制力,而是相互监督,相互制衡?”“挺聪明嘛。”江户川乱步露出孩子气的张扬笑意,“虽然远远比不上乱步大人我,不过也勉强能看。”“……”看到禅院真依这幅愈发警惕的态度,约翰·斯坦贝克咳了一声,走出来打圆场:“这位京都校的同学,织田老师一会儿应该会去找你们,商讨你们中某人造成的损失,你要不要先回房间去等?”禅院真依持着枪皱眉,“损失……你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