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同心院
侯夫人蒋莲默默地坐在窗边垂泪,陶嬷嬷在一旁伺候,她心疼地握着蒋莲纤细的手腕,轻轻为她搽药。
“夫人,侯爷这样待你这可如何是好啊?你这身子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磨……”陶嬷嬷忍不住哭着道。
蒋莲抬起朦胧的泪眼,望向窗外那一轮明月,眼中满是愁苦。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闪电“嗖”地一声翻进了院子。锦衣卫指挥使汪玉像鬼魅一般悄悄来到窗前,他听到屋里主仆二人的对话,气得牙关紧咬,咯咯作响。
第二天,京城里像炸开了锅一般,一则惊人的消息不胫而走。锦衣卫指挥使汪玉,竟然当街暴打了永安侯。据说,汪玉下手凶狠残暴,永安侯被打得惨不忍睹。
一时间,众人皆惊。谁都知道汪督公钻营跋扈、心狠手辣,但永安侯这么个闲云野鹤,怎会无缘无故地招惹了汪玉那个煞神。
蒋莲得知此事后,心中暗自诧异。汪玉不应该是对她恨之入骨吗?毕竟,是她间接导致了,汪玉遭遇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经历了那些非人的痛苦,都是因为她儿时的懦弱和胆怯,当年是她打碎了老太爷的花瓶。
莫非……蒋莲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脸色变得苍白。
永安侯躺在雕花的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衣衫凌乱,身上布满了绷带和血迹,他的贴身小厮,不小心将药洒在了永安侯的衣襟上。永安侯顿时怒火中烧,他猛地推开了仆人,大声骂道:“你这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仆人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蒋莲看着受伤的永安候,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永安侯伤的很是时候,这样他就暂时不会找她的麻烦了,然而蒋莲的心中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影……
蒋莲不打算坐以待毙了,她要主动出击,她给汪玉写了一封信,信中只有寥寥数语,邀请他前往城外的别院寄望山庄一见。
在城郊的宁静别院内,蒋莲一身华贵的服饰,举止间透露出高贵与优雅,她的眼眸中却藏着悲伤。
锦衣卫指挥使汪玉一身锦衣卫官服,英挺而威严,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而此刻却好似有缱绻的柔情。
两人坐在别院的石桌旁,茶香袅袅,气氛却有些凝重。永安候夫人蒋莲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关切:“汪督公,近日冬雨连连,你的冻疮可有发作?身子可有不适?”
汪玉苦笑着沉声道:“夫人甚是可笑,这些年割肉刮骨我都受得,区区冻疮还算得了什么呢?”
蒋莲难掩悲伤,轻轻拭泪,叹声说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能不能给我弥补的机会。”
汪玉沉默了一会儿,试图平复内心如波涛般汹涌的激动和紧张。他与蒋莲之间的情谊,远不止主仆之间的关系那么简单。他的大小姐曾是他在黑暗困境中唯一的希望,曾是他活下去的动力,然而,当他的大小姐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眼前时,他却感到一阵阵别扭和气闷,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胸口。
“夫人,你打算如何补偿我?不妨说来听听。”汪玉玩味地说,一边喝茶,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周围。然而,他内心的期待已经快要溢出胸口,难以抑制。
“汪督公,我愿意将京城二十三家商铺、寄望山庄,以及胜丰钱庄百分之四十的利润全部送给你。”蒋莲语气坚定地说。
听到这些话,汪玉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他用力握住茶杯,以至于杯子在他的手中悄然破碎。“哈哈,蒋夫人,我汪玉想要的,难道还需要你赐予?一个破落的永安侯府,我想要什么,还需要你们同意?拿来便是!”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愤怒。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是想让我伤心欲绝,向你下跪忏悔?还是想报复我?”蒋莲不甘示弱地问道,眼中满含秋水。
“是的,我想要你忏悔,让你痛苦……”汪玉满目猩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俊美的脸也变得狰狞可怖。
汪玉话音未落,就被蒋莲抢答道:“那你看到了,你看到我所托非人,看到我被婆母羞辱搓磨,看到我痛苦流泪了,看到我身上的伤了,你满意了吗?高兴了吗?”她语气中带着悲伤和无奈,眼神中却又带着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