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冲霄紧锁着眉凝望外头的风雨如晦,鹏少云安然无损,老儿害得我颜面扫地,一个亿万家资化为乌有,莫家岭南一亿产业一夜蒸,势力根基摇摇欲坠,反之鹏少云的聚宝阁却在暗流涌动中悄然壮大,此消彼长。旭兄说的一点没错。
“此翁颇通权谋,实乃机猾一世之人哪!”
“够了,少说废话!”鹏霄蓦地怒斥,然而内心却也不免筹措心机,麦克和李湘二贼已然伏诛,岭南版图翻天覆地变化。
李瑾草包不堪一击,李剑松是兄台好友,至于龙傲山疗病京师,令狐家业由娇小妹天桃暂代掌门,此女竟是兄台旧识、旭君新欢。聚宝阁已渐浮出水面,稍不留意,我莫家恐遭兄台或敌方堂算计吞没。
“嘿,这位旭公子何人?吾离去数月,他便横空出世哉!”丰峦疑惑询问身旁的少爷云飞。
云飞心潮翻涌,回想过往,昔日鉴玉小子旭已跃龙门,与我平起平坐矣。想到此处,飞背冷然渗出汗迹,心头若有所悟,虽未曾明言,然忌惮之心早已萌生。
此事不可,绝不能容许此事成真,非宰了旭君不可,同时亦须防备狡诈聚宝阁,即便此二君有间隙,可旭兄话糙理不糙,莫家在岭南存亡续延,灭旭解围,防聚宝阁之策也需考量周全。
烟雨柔告知天桃小主来电,此刻整理文书,不久即将下榻。“善,便在阁中饭店等候尔来。”
云飞同清雨柔于小店相迎,置办几味共欢菜品待客,不料时辰飞逝,桃姬竟失约。
旭兄抬腕:“整理书信之事如此劳人,我去寻她。”“余愿共去。”二人起身即刻启程,忽闻门外急躁足音,小桃花容失血而至。
“如何是好?”柔烟急询。“后面,尾随有…有人。”说罢,玉儿指顾门口,飞云上前一步,猛人撞来,攥住云飞手臂试图驱赶于店中。
“躲闪何为?此后需并肩事,你乃唯一解难之人矣。”他言语漠然,“何意?欲我与你断背乎?然而君貌不堪,无趣矣。”
其惊吓连连后退,认清来者男颜,约莫弱冠之年,服饰华服,容貌不差却肤色惨白,酒色之误,竟对美小妹心起歹念。怒火在云胸燃烧,恨不得一记铁拳惩贼,口中厉言:“你是何方,胆敢侵犯天桃?活得不耐烦了吗?”
天桃言讲:“是白景,天峰之亲信,日里紧追不放,猥琐之极!”此人白景同天峰交厚,在朝中狼狈为奸,以虚假账目谋私利,今天峰赴京医治,遣令嘱其善处账簿,谁知小主接掌后,初试啼音便是索要财务真相。
“白贼一日粘我左右,求其伪造书册回归!”此人平日恃姿撩人,颇得女士青睐,故强留天桃于厅中,屡遭其骚扰,怒将其驱赶出门。然柔烟约她餐叙时,适逢那人寻觅而至,吓得小桃花容失色,急急而来赴宴。
白贼仍痴想美差,小主刘家之千金,我若得手便可坐少奋斗三十秋,岂可等好事?捉住她的同时,才惊觉此郎男子。
小主指着对方疾言:“去,今暂为四叔代理,必要查明真相,否则休怪无情!”女子年少,初当重任,性格坚韧不让须眉,更显铿锵。
白贼狠咬钢牙,言辞讥讽:“何必呢,舍千金不嫁,偏爱操劳琐碎,终归不过一傀儡,天峰回归之日,依旧位居其次。”
云飞拾起身躯,朝门抛去,“勿扰我们用膳。”
“你好大的狗胆,居然痴心刘门千金,面皮怎会厚若此,你是哪一路人,敢打主意?”飞兄一手打住其语,一拳猛砸其颌,血自其鼻滴下,正欲加害,天桃劝阻飞兄,以免坏了食情。
“罢了,勿坏我好心情,逐他出门再用宴。”雨柔点头称诺,抓住他劲摔出门去,白贼撞在壁中晕头晕脑,此子究竟何处来兮?敢与我敌对?虽怒火难消,无奈不敌云飞,倚着墙壁狼狈离去。
腹诽难平:“吾必报复!”室中众人落坐用餐,回忆往昔令小主恼怒无比。
柔雨急忙安慰于她:“旭兄已将其吓退,勿需焦虑。”
“简直气煞吾也!你不晓那该死之刘贼唯图私囊,早晚败尽刘门钱财,如今遣恶心者监控于我。”
刘门开设当行于岭,古玩玉店琳琅满目,比柔烟家珍行宏大,惜天桃掌管不周,徒负虚名尔。
“贵司盈亏如何?”旭飞兄问道。
“报表上盈亏无异,实则假帐欺瞒,摊上这等大难题。”小主咬碎银牙,答言之。
飞兄安抚:“勿忧虑矣,助你之心永恒,来用膳吧。”
“喏,尔等近况何如?”小主好奇探问。
雨柔掩面而笑:“自是凯旋而返,气得那贼几丧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