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凶了他一句,爬起身拍了拍拍手,恢复了正色:“刚才我从宫中出来,遇到了侍卫,没办法,我只能把他先打晕。”
“他有看到你的脸?”
岑风双手抱胸,跟在她身边说:“如果他没看到你的脸,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宫中的那些人误以为刺客是宫女身份,岂不是正正好。”
他的这番话,余音没反驳。
脚踩在荒草上,出的声音有些刺耳,到了一处粗壮的树下。
余音朝他伸手:“东西拿来。”
“什么?”岑风看着她,当真有一瞬的不解。
余音抿了抿唇,有些无奈看着他:“夜行衣啊,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规矩你还不懂?”
“……”
岑风冷眼看她一瞬,才将怀中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递给她。
“冰块脸。”
余音接过后,嘟囔了一句,才抱着衣服走到树下,换衣服的时候,不忘捉弄他一句:“不许偷看啊!”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刻,岑风默默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冷着脸站在那里等着。
直到肩膀被人从后拍了下,他回头扫了她一眼,才迈步往前走。
余音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他的背影,试探地问:“你觉得今夜杀了太子,有几分把握?”
“不知道。”岑风说的没有情绪:“但我知道一点,若是你这个月还未得手,那阁老定不会给你解药。”
听到他的这句话,余音表情有一瞬的虚,又问:“你知道那老头安排在宫中的另一人是谁吗?”
冰块脸是老头最信
任的人,知道的肯定多。
“不知道。”岑风回答的利索,不等她再问什么,就被不耐打断:“莫要再叽喳,先专心任务。”
“……”
余音撇了撇嘴,又和他说起了计划:“人必须要我杀,等会儿你先看我行动,知道吗?”
她只会伤一下裴聿,要是让这个冰块脸出手,裴聿虽不可能丢了性命,但也肯定要受不少苦头,她可舍不得。
“你上次那般大费周章,甚至不惜让我刺你一剑,现在我瞧着那狗太子也未信任你,不然为何今夜都不带着你。”
岑风睨她一眼:“值吗?”
那一剑,简直是特别值。
裴聿现在可信任她了,只不过这话,她却不能炫耀给他听。
静默片刻,她才轻哼了一声,应他:“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然你能接近裴聿吗?”
“若不是你执着那般做,我上次就会直接杀了那狗太子。”岑风的声音冷冷淡淡,带着她拐进了闹市的一条小路里。
“他身边的高手如云,就算你伤到了他,也绝对不可能要他的命,只会打草惊蛇。”
余音据理力争,跟着他从后门进了一家茶馆后,才惊诧:“这茶馆老板也是那老头的人?”
“别问这么多,和你没关系。”
岑风带着她避开所有视线,轻车熟路上了二楼包厢,将门关上后。
余音忍不住说:“既要带我来包厢,为何不早说,还让我在荒郊野外换衣裳?”
虽是四月的天,但也是很冷的!
“不是你要换的?”
岑风睨她一眼,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示意她到窗前:“从这里能看到浴佛节必经的……”
“他们两个竟在一起?!”
余音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两道身影后,脸色一时之间变得难看起来,情不自禁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