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瑶心抓过她的手,将玉佩塞进她的手心:“哎呀,就是随手买的,祝你考试如意。”王瑶心转身就跑没影儿了,小蝶拿起玉佩看了看,是一个小如意,许是一直放在身上,还带着温热。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小蝶收了王瑶心的玉佩,心里莫名充满了愧疚。自己待她一直都冷言冷语的,她非但不记仇,还如此诚挚祝福自己,自己这书果真是读昏了头。
吃饭时,小蝶不得不留心起王瑶心来,记起上一回她爱喝果酒,十分主动地替她斟酒。王瑶心有些受宠若惊,原本就馋这口酒,这下感觉更好喝了。初薇也颇欣慰:“这考个试,人都懂事了。”小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为了替她操心,自己怎么会待人冷淡呢?
“小蝶也尝尝。”望春也给小蝶倒了半杯果酒,又对王瑶心道,“你年岁还小,偶尔喝些果酒也便罢了,可不能像上回那般醉了。”王瑶心连连点头。
“过两日放榜,我爹娘恐怕会来一趟。”过年时,野深知便同望春提过,等县试结束要去一趟花牛,她一直未同爹娘说起自己亦要考试。
初薇点头应下:“那先收拾间屋子出来。”望春见她还未想到关键处,只看了她一眼,想着待会儿回了屋再说。初薇后知后觉想到了,她与望春睡在一块儿,若是先前那般没有多余的屋子也就罢了,这明摆着还有闲置的屋子,这又该如何说呢?
晚膳结束回了屋,初薇还没想明白,望春一面洗漱一面看她坐那儿发愁:“这会儿发愁了?”初薇叹了口气:“实在不行我就收拾两间屋子,先搬去住几晚。”
望春无情地拆穿她:“搬出去是容易,等他们走了,你又搬回来同我一块儿住,又要寻什么由头?”
初薇挠了挠头,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望春洗漱完,坐在书桌旁翻起书来,初薇一拍脑袋:“我明天就把那些屋子都用起来!外院如今也就一间屋子空着,内院的我摆点东西锁上,刚刚好!”
初薇走到望春边上坐下:“过段时日,我让人来把这堵墙打通,边上那间屋子隔一块当书房用,最西边隔出来放便器,我们这儿便不会挤了,也不臭了。”初薇越想越觉得好,当下就拍板,望春无奈地看着她:“敢问你还有闲钱吗?”
今日刚花了一大笔钱的初薇尴尬地笑着:“我去挣,我去挣。”还不等望春说话,连忙翻开眼前的册子,推到望春跟前,“快教我,我要发大财!”
这边屋里在读书识字,小蝶那边则不然。
尽管望春提醒了一句,可王瑶心的酒量确实太小,她也没喝多少,还是晕晕乎乎的。于是,小蝶十分好心地将她搀扶进屋。王瑶心到底听了望春的劝,比上一回是好许多的,并没有像上一回那般闹腾,只是乖巧地坐在床边。
小蝶替她打来热水擦洗了一番,见她还算清醒,便要走,王瑶心拉住她的袖子:“你再陪陪我。”
小蝶坐在她边上:“你这酒量,下回还是别喝了。”
王瑶心却很委屈:“我不喝,你怎么会来陪我?”
小蝶摸了摸王瑶心的脸颊,并不烫,放下心来:“没喝醉也乱说话了。”
“你喜欢高松吗?”王瑶心开门见山问道。小蝶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呢!他才多大啊,胡子都没长呢!”王瑶心略微放下心来:“我看他好像挺喜欢你,你若是不喜欢他,就离他远些,省得叫他会错了意。”
“你想多了,他读书尚来不及,哪儿有心思想这些。他比我多读了几年书,若是考试考不过我,可就丢人了,我们两个姐姐又那般要好,他与我亲近些实属正常。”小蝶解释着,她与高松这两年一块儿读书一块儿干活,又是打小便认识的,自然情谊深厚。
王瑶心拉过她的手:“那你不喜欢他……你喜欢我吗?”
小蝶的话堵在喉间,她先前还嫌她总缠着自己的姐姐,后来知晓她没那意思后倒是没有再厌恶,但也谈不上喜欢,方才午后收了她的玉佩心里满是愧疚,虽多日相处下来对她渐渐改观,但也谈不上多喜欢,更何况,若说是收了玉佩后才转了心意,那显得自己多贪财呐。
但小蝶又实在愧疚得无法实话实说,便心虚地点头道:“有些喜欢罢。”
王瑶心高兴地倾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声音之响,在空荡荡的屋里十分突兀,在小蝶空荡荡的心里亦如是。
小蝶皱了皱眉,想起先前王瑶心饮醉抱着自己又啃又咬,还有那回在院子里亲自己,十分无奈:“你这什么习惯,怎好胡乱亲的?喝醉了也不能如此。”
“我没醉。”王瑶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小蝶慌乱地转了转眼珠,就要起身离开。王瑶心见她又要像上回那般逃跑,连忙拉住了她,索性爬过去坐在她的怀里,生怕她跑了。小蝶双手摊着,缩着脖子看着怀里紧贴着的人:“你做什么?”
“你那么高,我拉不住你。这样你就跑不了了。”王瑶心抬起脑袋看小蝶,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我不跑,你快下来。”小蝶觉得身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这天怎么才二月就这般热了?
王瑶心并不信她,又伸手去她怀里掏自己送她的玉佩:“我送你的玉佩呢?”她的手一通乱摸,小蝶的脸已是通红,只能抱紧她不让她乱动:“我拿给你。”待王瑶心不动了,她才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来:“还给你。”
王瑶心拿过玉佩,将那红绳捋顺,双手还上小蝶的脖颈,要替她戴上:“我给你戴上,你戴好了,别丢了,这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