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了。
后背有伤的缘故,谢长庚躺下去后,侧卧而眠,背向着她。
夜渐渐地深了。
慕扶兰觉到身侧的人缓缓地翻了个身。
一只男人的手,搭在了她的身上。那片掌心的灼热,隔着衣裳,亦清晰地透到了掌下的她的肌肤之上。
片刻后,那手穿衣而入,抚着满掌温腻的柔滑肌肤,缓缓下行。
慕扶兰睁开眼眸,在彼此看不清对方面容的浓厚的夜色里,说“你何不好好休息,先把身体早些养好呢万一再出血。”
“等好了,也是不迟。”
她的语气,仿佛在和他说着明天吃什么,穿什么。
男子的手停了,忽然张开五指,抓住她细若柳条的腰肢,一下便将她整个人拖至他的身侧。
身上蓦然一重。柔弱的肋骨,被压得微微下陷。
男人沉重的身躯,已是覆在了她的身上。
耳畔扑来一阵灼热的气息,慕扶兰感到有张脸靠了过来,唇擦过了她的面颊。
“不用你装好心我要是就这么死了,你才高兴吧”他的脸压在她的耳畔,咬着牙似的,恨恨地道。
慕扶兰微微偏了偏头,尽量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嘴。
“那就随你吧。”她说。
他顿了一顿,又没再继续了,只依旧那样趴在她的身上。
“我背上又酸又痛骨头里有虫子在咬我睡不着最近天天晚上,都是这样。”
“你下手真够狠的。”
良久,她的耳畔忽然传来他带着些沙哑的低语之声。像在解释他此刻的举动,又像是诉苦和抱怨。
她一怔。
黑暗中,她感到有一只手摸索而来,捉住了她的手,带着,将她的胳膊绕在了他的腰背上。
“你帮我揉揉。”
慕扶兰迟疑了下,手终于还是移到他被自己刺伤的伤口附近,掌心贴上,慢慢地抚揉着。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侧,一动不动。
慕扶兰被他压得呼吸不畅,抚揉了片刻,手摸到那个仿佛睡着了的男人的肩膀上,推了推他,说“你还是趴床上吧”
话音未落,他忽然抬起头,嘴压在了她的唇上,呼吸灼热,坚硬的身体,紧紧地顶着她。
慕扶兰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等他松开了自己的嘴,能说话了,闭着眼睛说“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他的手带了几分急切地解着她的衣裳,口中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
“今日你在书房里说的话,我记住了,但有一事,我想求证于你。我的为妻之责,是否包括为你谢家绵延子嗣”
他的手停住了。
慕扶兰等了片刻,没听到他作答,说“倘若你许可,我便服药。我料你虽也是如此做想,但还是先问你一声,免得日后被你知晓,万一又怪我自作主张,欺瞒于你。”
她的语气,委婉而平静。
男人的肩背,被夜色勾勒成一道起伏如峰的沉凝暗影。
他终于开口了,淡淡地说“你也算有几分自知之明。要服药,自毁身体,自管去服,我为何不许”
他顿了一下,慢慢地低头,唇再次附到了她的耳畔。
“慕氏,你还真是个小贱人。”
舌轻轻拨弄了一下她娇嫩的耳垂,他轻声耳语。
“小小年纪,便与野男人苟合生子了,在我面前,却又总是端着,假作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