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跑道摁着亲?薛业幻想一秒赶紧打住,退化的尾巴骨连带腰椎一起震了震。
“不是,我没想。”薛业摇头把幻想摇出去,“杰哥我……我能问你几句话吗?”
楼道有男生穿拖鞋跑过,后面吵闹的动静是一群兄弟追着他连笑带骂。一扇门分出外与内,热闹与安静,兄弟情与爱情。
“问。”祝杰说。
“哦。”薛业努力适应新的关系,想听一句表白,“杰哥,你亲我……是为什么啊?”
祝杰把眉头一皱。“你说呢?”
“我说……说不出来啊,杰哥你又不说。”薛业微微仰视,“这问题有点太过,那我换一个……”
祝杰顺着护腰箍出的漂亮弧线来回摸。“换。”
“嗯,换一个。”薛业给自己打气,亲都亲了老公也叫过了再不问太磨叽,“杰哥,你……你高中说嫌我恶心,现在还嫌吗?”
祝杰想了想,摇头。
“不嫌了是吧,那我再问一个。”薛业木然地舔舔嘴唇,“杰哥,我以后是不是想搂你就搂你?”
想搂自己。祝杰的脸低了一下又看向左边。“我说不让你搂了么?”
操,真可以搂是吧。薛业飞地搂了一下再松开。“没了,问完了,以前你嫌同性恋恶心,我从来不敢明目张胆地碰你,现在让我搂就行。我不后悔,可是我也真的不敢。”
“不敢什么?”祝杰把薛业的手放回自己的腰上,“搂,是个可持续动词,最短也要5秒。”
“可持续动词?”薛业把想抽烟的欲望压下去,“杰哥你语文不好吧,汉语的可持续动词不是这个用法。”
祝杰无奈地扫视漆黑四周。“你这么牛逼怎么不当语文课代表啊?接着说。”
薛业先沉默,不一会儿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杰哥,不管你是不是同性恋,我都不敢。大学和高中不一样,高中同学只会笑话我,不会害我,大学里什么傻逼都有,我不能让他们排挤你。或者你等我,等我重新站到赛场拿三级跳的金牌,带着荣誉和拳头回来。”
“让我等多久?”祝杰拨开他眼前的刘海。
“最快半年,最慢一年。”薛业低着头,眉骨棱角被杰哥的侧脸蹭过一下,“杰哥,我是运动员,我想回田径场不想当废人。我现在把烟戒了开始恢复训练,高中三年从没和你站过领奖台,只有毕业照一张合影。等我拿回三级跳金牌,拍冠军合影的时候你离我近点。”
半年?够了。祝杰疲惫的身体压向他,暂时躲开喧闹和危机像共享战壕里片刻的安宁。“薛业,我也有话问你。”
“嗯。”薛业说,“我骗自己都不骗你。”
“你……”祝杰习惯性地偏过脸,圆寸带杠那边对着薛业。
薛业对那条杠特别着迷。“杰哥你说。”
“你喜欢我么?”
“喜欢。”薛业无法掩饰成瘾的爱慕,“从军训就喜欢了。”
“喜欢谁?”祝杰追问,不直视却用身体将薛业压到退无可退。
薛业的胸腔被挤压了。“喜欢你。”
喜欢自己。祝杰的侧脸出现薛业从没见过的动容,转瞬而逝。他支在门上的手臂开始环内收,用很不熟练的角度搂薛业的肩。
“每天说。”祝杰第一次搂住薛业的腰,薛业很高,几乎和自己差不多。
“嗯,杰哥我听你的。”薛业同样僵硬,回搂的双手无处生根最后尴尬地放在杰哥腰上。
祝杰回忆陶文昌是怎么搂女朋友的,他变换角度去熟悉手臂的位置,侧脸在薛业右耳反复的摩擦。薛业的耳廓很漂亮,耳垂很软可耳软骨格外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