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爷子愁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心思简单的仇三少却全无感觉,每日里抓到机会就要去王青青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王青青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应付这些琐事上,因此对上他是绝不留情,每每都把他打击得眼泪汪汪,只这少年郎极有韧性,往往抹过眼泪后就会重整旗鼓再次往王青青身边儿去。
如此周而复始,连叶老爷子都看不过去了,忍不住规劝他“至明贤侄,青青她一心扑在生意上,没什么心思考虑婚姻大事,你总在她这儿耽误功夫未免不美,不如放弃了另寻良缘吧!”
“我不!”仇至明扁扁嘴极痛快地拒绝了叶老爷子的提议,他第一次见到叶青青时就为之心折,此后就忍不住去接触她,了解她,越靠近她,他的心陷得就越深。
时下的女人要么如他母亲那样,习三从四德缠小脚,一生困守与后院,为男人的点滴宠爱费尽心思,要么就如他的表妹一样,穿洋服习洋文,抓紧一切机会展示自己,归根结底还是为寻求一段好姻缘。
而叶青青却与她们全然不同,她视男人如无物,强大又内敛,聪慧又谦虚,身为一介女子却放眼于天下,有理想有抱负,她不为自己身为女儿身而自矜,也不为自己取得的成绩而自傲,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子,怎能不令他爱慕呢?
直至今日,哪怕叶青青对他的感情没有丝毫回应,他也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我爹说过了,烈女怕缠郎。”仇至明吸吸鼻子提振了精神“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持之以恒,早晚有一天叶小姐能明白我的心。”
这也是个心思纯粹的痴儿,跟自己闺女差不多了。
叶老爷子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暗想,哪天还是得去跟仇胖子打个招呼,他家儿子在自家闺女身上下了这么大精力,万一到了最后自家闺女也没接受他,仇家人再恼羞成怒就不好了,结亲不成反结仇这种蠢事儿还是能规避就规避的好。
“叶伯父,那张敏仲确实有几分才能,只是那棉纺厂总经理的位置何等重要,您都不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细吗?”
“心思存粹”的仇三少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明目张胆地给张敏仲上眼药,叶老叶子捋胡子的手一顿“贤侄多虑了,京津两地的商圈才有多大?那张敏仲我对他早有耳闻,而且不日他的家眷就要来津门了。”
“他有家眷了?”仇三少喜不自胜。
“是啊,孩子都两个了。”叶老爷子意味深长。
心思被人看穿,仇三少红了脸,吭吭哧哧地跟叶老爷子解释“张敏仲确实有才华,我也是极佩服他的,就是叶小姐礼贤下士,对那张敏仲为免太过热情了些,我这不是,不是担心叶小姐待人以诚,万一再上当受骗就不好了嘛!”
“唉!”叶老爷子望着窘迫到面红耳赤的仇三少叹了一口气,自家姑娘不说心思如海,却也是精于谋算之人,想要指望这个又笨又呆的东西勾住闺女的心,显然自己是打错了算盘。
叶老爷子满心失望,隔壁厂房办公室的王青青却惊诧莫名,她是真没想到,这个曹子皙居然会落到这个下场。
“那家票号跟我们海城票号往来密切,也是经常会拆借银钱的,他们的掌柜早就注意到了那户人家,那家人经常能收到来自各地由不同的人寄来的数额不等的汇票,汇票往来之频密,颇为惹人注目。”乔少东端着一盏热茶跟王青青讲述调查结果。
“我们的人趁那人来取钱时跟踪了他,结果现他们竟然囚禁了两个盐城来的客商,于是使了钱报了官,这一查可不得了。”乔少东瞪大了眼睛伸出了一个巴掌“从这伙儿子人手上足足卖出去了五十多口人。”
“那曹子皙就在其中,三个多月前就被洋人的轮船拉走了,现在怕是早已到了大洋彼岸,任是你手眼通天,也难以寻得回来。”乔少东摇摇头叹了一口“这姓曹的,够倒霉的,他要是能再拖上三个月,说不定这次就把他解救回来了。”
确实够倒霉的,对比原剧情中成为新政府高官的意气风,被当“猪仔”卖掉的曹子皙简直倒霉到家了!
王青青心情一阵舒畅,曹子皙今生是与新政府无缘了。
王青青不无遗憾地把这个噩耗告诉了曹瑜儿,曹瑜儿大受打击之下病倒了,叶家是良善之家,肯定不能把一个病弱的孤女扔出去。
叶老爷子命管家延医问药,务必把曹瑜儿给治好,曹家托付来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不能因为人家爹死了,就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姑娘也病死吧?
曹子皙这项任务已经完成,王青青就把全副的注意力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