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青毫不在意地挥了挥勺子:“随便!”
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把小胖子给惊着了,呆愣了一会儿后哭得更大声了,他嚎了一阵儿看王青青无动于衷,爬下椅子两步冲到了放在电视柜上的固定电话旁,拿起话筒就开始拨号。
旁边一直不动如山的少年也开始关注她了,看了一眼哭得汪汪的小胖子,看一眼她,抿了抿嘴对着她说:“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王青青放下汤碗扔给他一句:“可我今天就想这样了。”
她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一筷子芹菜炒香干放进嘴里,好吃!芹菜脆嫩,里面的粗筋都被抽掉了,香干酱香十足又有嚼头,配上芹菜的清香,美味极了。
王青青一边儿吃一边儿连连点头,原主厨艺真好,普通家产菜都做得这么有水准,色香味俱全。
少年看着不停往嘴里塞饭夹菜的她,嘴抿得更紧了:“你这样他会更讨厌你的。”
王青青终于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对着这少年认真说:“那是他的事。”
这时候小胖子终于在电话里撒够了娇,诉够了苦,拿着话筒冲她喊到:“喂!臭女人,我爸爸叫你听电话!”
王青青对着他哂然一笑,走过去拿起了话筒,一声喂刚出口,那边不满的男声就传了过来:“青青,你怎么回事?怎么把小宝惹哭了?我出门时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说你会照顾好两个孩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嗯?”
嗯你妹啊嗯!最烦这种霸道总裁款带尾音的嗯了,王青青心里麻麻批嘴里笑嘻嘻:“三碗一样的汤,他非要说我给他的那碗鸡蛋少。”
那边的男声更低沉了,隐约带着点薄怒:“青青!小孩子不会说谎,他说少了,那肯定就是少了,你下次一定要注意。还有,孩子是敏感的,谁对他们好,他们能感受到,小宝始终不愿接受你,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王青青一听火上心头!哎呀我这暴脾气,谁说小孩子不会撒谎?
她表叔家三岁的熊孩子把她十几只唇膏全折断再按回到管子里去,把自己糊得全身都是,她问起时这熊孩子还死不承认,说他根本没动过唇膏!
王青青不想再听这个嗯说话了,她伸出指甲在话筒上使劲儿刮挠了两下嘴里说到:“怎么回事?喂?喂!信号不好,挂了。”
她伸手把话筒撂回了电话机上,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王青青冷哼一声摔门进了卧室。
进了卧室王青青就是一愣,环顾整个主卧,到处都是两个孩子的用品,她拉开衣柜一看,衣柜里大大小小的都是男装。
王青青退出主卧穿过餐厅进了次卧,这次总算找对了地方了,桌子上的擦脸油和梳子以及衣柜里的衣物都表明原主就是住在这个房间里。
她斜躺在床上翻看着脑海里属于原主的记忆,半响后忍不住长叹一声,为原身何青青的倒霉人生掬一把同情泪!
原身的丈夫李志强,拿婚姻当做代价,把何青青困在李家做了三十年的免费保姆。
何青青兢兢业业伺候了李志强的大儿子陈天右和小儿子陈天宇直到他们结婚后搬出去,又把因为脑梗瘫痪在床十年的李志强照顾到去世。
原身太蠢,轻易相信了男人的花言巧语,直到六十多岁晚景凄凉生活无以为继时她才明白一个道理,如果男人对你没感情,婚姻就是臭狗屁,你在婚姻里对家庭的付出一文不值不说,还熏得你直犯恶心。
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六十多岁的人了,身无长物,没有退休工资,还一身的老年病,只靠两个继子每人每月四百块钱的赡养费,让她怎么活呢?
何青青非常节俭,一个月伙食费顶多花上四百块钱,可是除了吃饭,一个人过日子还会有各项乱七八糟的开销。
两个继子都是结婚时李志强给买了新房搬出去的,李志强死后何青青一个人独居在这套房子里。
每个月物业管理费都要15o块钱,还要水电暖气之类的费用,林林总总加起来,只这套房子一年就要三千多块的支出。
何青青年轻时积劳成疾落下了一身的病痛,尤其是她的风湿性关节炎,两只手的指关节变形肿大增生,这个病导致她生活自理都困难,更不用说出去做工挣钱了。
常年医药不断,她又没有社保医保,生活困苦可想而知。
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她去找了两个继子,想和他们商量了把这套房子卖出去,好给自己治病,病好后她可以去城郊的农村租房住,身子利索了也可以去大街上捡废品去卖贴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