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不是还要假造一份婚书?
乡下识文断字的少,寻常订亲未必有婚书。前天薛家宗族上门,慌乱中也没人提起这一茬。
可万一有人提出来了呢?
就算没人想起,她若能拿出一份以假乱真的婚书,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想到这里,薛灵栀深觉此计大妙。
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着手准备吧。
洗漱过后,薛灵栀早早休息。
而杂物间的赵晏却难以入眠。
稍微一动就吱吱作响的竹床、有明显裂纹的木枕,薄薄的旧棉被散发着淡淡的樟脑丸气息……早前昏迷时无知无觉,如今意识清醒,他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接受。
而且,他还不曾沐浴更衣。
那个薛姓少女嘴上说的好听,口口声声让他在这里安心休养,事实上她自提灯出去后,再没出现,连过问一句都不曾。
真当他身负重伤还能行动自如吗?
在漆黑的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赵晏终是忍不住,小心下床,艰难出门。藉着朦胧夜色,勉强收拾一番。
这点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于现在的他而言,无异于在刀尖行走。
重新回到西屋时,赵晏额上细汗涔涔,伤口似乎又有裂开之势。
他抬手摸了一下,果然,手指一片濡湿。
摸黑找到桌上的伤药,赵晏在黑暗中重新裹了一下伤处,好一通折腾后,才缓缓躺下。
他想:一定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7章婚书
天不亮,村子里的鸡就打鸣了。未几,花溪村上空升起了袅袅炊烟。
薛灵栀也起床准备早饭。
小米面粥、蒸饼、腌黄瓜,还有半个昨晚剩下的咸鸭蛋。
做好后,薛灵栀端去西边的杂物间。
刚一进门,就见张公子斜坐在竹床上,不知已醒来多久。
“张公子,该用饭了。”
赵晏只扫了一眼桌上的碗碟,便收回视线,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怎么了?”薛灵栀给他看得有点懵。
赵晏眼皮一抬,语气古怪:“你就让我这样用饭?”
薛灵栀不解,碗筷都有,而且就在桌边,他抬手就能够到,有哪里不妥吗?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那,你是想让我喂你?”
赵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