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宸昇走上前,将他上半身拥抱住,紧闭双眼,就仿佛极其怜爱一般,用唇瓣轻轻亲吻他的发顶,“苏星禹,我知道。”
苏星禹的鼻腔又狠狠抽噎了两下。将脸颊埋进了面前的胸膛当中,手指紧紧攥住风衣边缘,崩溃又颤抖。
淡淡的烟草味与大英吉岭茶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粗糙微醺的质感当中,又掺杂一缕清新。
宸昇也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用唇舌探索一般到处细密啄吻。
他此时的举动有点像是野兽,试探着、求索着,用自己的感官轻轻触碰,进而缠绵怜爱地覆盖上亲吻。
“宝宝……”他跟自己的爱人额头相抵,此时唇缝当中溢出来的声线也格外喑哑低沉,就好像是来自灵魂的共鸣低语,“我一直都知道。”
被关在门外的众人也都处于一个懵逼状态,七嘴八舌讨论要不要找个滴滴开锁,而就在这时——
紧闭门缝竟然咔嚓一声被打开。
下一秒钟,宸昇紧紧牵着苏星禹的手掌,一起出来了。
“……”大家看得都有些傻眼,嘴巴张得能够塞下一颗鸡蛋,不清楚为什么他们敲了一上午的门都不好使,宸昇没到一会儿就能把人带出来。
“下楼。”宸昇环视在场一圈,然后微微颔首,“边吃饭边说。”
等到了楼下餐厅后,发现餐桌上竟然摆满了打包盒,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潮州菜。
宸昇将一个完好无损的保温打包手提箱子拎起来,递给了工作人员,“这是给各位老师和助理们的。”
工作人员连连鞠躬道谢,彼此之间又说了几句客套话。
等到宸昇在餐桌边坐下来之后,就见各位嘉宾谁也没动筷子。
大家的眼神集中在他和苏星禹身上,且全都表情难言地沉默着,“……”
“吃吧。”宸昇依旧神色如常,打开了一份艇仔粥的包装盒,拿着筷子尖从里面挑姜丝儿。
“要不然……”黎棠有点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讪讪苦笑着,“还是解释一下?”
“我认识对方。”苏星禹抬起头来,他除了眼尾泛红,看起来并无任何不正常之处。
“啊?!”晟嘉鸣吃惊了,连带屁股下面的椅子都跟着向后一挣,“哥,你认识那人、为什么还会——”
“澄清啊!”他紧接着又上半身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简直比谁都焦急,“这不赶紧发声明澄清,发律师函啊?!”
苏星禹听见这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紧接着叹出来,双肩都跟着下沉。
他喉头哽咽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开口,“我认识对方,已经是八年前的事儿了。”
“我十八岁的时候,不演戏退学,转而去搞音乐。”他随便拿起个奶黄包,囫囵个儿塞进嘴里,就这么干巴巴地嚼着,腮帮子都鼓起来,模糊不清地说话。
“年轻气盛不懂什么叫做收敛,那时候网上嘲讽说我写的音乐垃圾、难听,完全就是靠名气炒作起来的……”
“……我一冲动就去搞地下音乐了。”
餐桌上跟着陷入鸦雀无声一片,应该说都能感同身受,因为可能每一个成年人……在某个人生瞬间,都想穿越回过去掐死年少无知的自己。
但可悲的是,“成长”这东西本身就具有不可抗力的滞后性。
苏星禹在连塞了两个奶黄包后,胃里没那么空了,他双手环抱胸前依靠在了椅子上,无袖体恤衫让他的肩膀肌肉显露无疑,线条非常鲜明有力。
他眼神当中带点迷离,就好像是回忆少年一般,仰头开口道,“在七八年前,资本还没完全注入到地下音乐这个圈子,国内的地下音乐爱好者们混迹在一个为爱发电的自建平台上。”
“平台有点像是论坛性质,就是你写出歌了,可以匿名发出来,然后也会有些地下歌手、音乐爱好者给你评论。”
“这个吴嫒荏……也玩地下音乐?”祁骁听到这里,眉头不由得颦蹙起来,“你说的这个平台我知道,但好像——”
“她是个主播。”苏星禹在这时抬起眉眼,“那种人甜声美的主播,男朋友是搞地下音乐的。”
“啊?”晟嘉鸣听到这里,就仿佛听糊涂了,连眉头都紧紧颦蹙在一起。
“就地下音乐这个东西,很多时候视自己为时代先锋,像现在的很多玩法比如朋克、后摇、电子、实验……都是诞生于地下音乐的。”苏星禹又拿起了桌面上的功夫茶,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了一大口,结果被烫到咧咧嘴。
“但七八年前,搞地下音乐的,个顶个都属于硬茬,有的时候意见不合,或者认为你的东西不好、我的东西才好……产生矛盾的时候,经常约在个酒吧当中,然后两拨人各唱各的。”
苏星禹双手环抱,左脚脚腕搭放在右腿膝盖上,这个姿势显得很慵懒又潇洒,他在这个时候笑笑道,“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中二?”
确实是透着一股精神状态不正常的味道……几位从未涉猎过艺术领域的嘉宾们,此时都在面面相觑。
但唯独祁骁能够理解,他低头跟着笑笑,“要是在国外搞地下音乐,那得有能豁出命的觉悟。”
“国内理智一些,大家去酒吧pk都会戴着面具,因为我是个omega——”苏星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功夫茶,灌下去一口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