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尖着嗓子,惊呼起来“啊--”
“哎哟!不和你说了,再见。”夏成成匆匆地挂了电话。三年的相处,她知道她一定会来。换了谁都会来的,不是吗?她掩住口,极力忍住想笑的冲动。
身边有人擦过,夹杂着淡淡的香水味,是程若可!夏成成一怔,她会不会听到--
餐桌上,侍者已为他们端上食物,萧和左手拿起叉子,右手拿着刀,慢悠悠地把牛扒轻轻地切成一块块,然后把刀搁在盘子上,用叉子一块块送人口中。原来吃西餐就是那个样子啊。
“为什么不吃?不饿吗?要不要帮你?”
帮她?帮什么?夏成成摇摇头,学着他的样子吃了起来,她又不是白痴,这样的吃法太简单了,而且食物的味道也不错。重要的是--不用她出钱。萧和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她立刻跟进,也拿起杯子浅浅喝上一口。虽然她喝的不是酒,而是橙汁,那是高拓帮她点的。
“成成!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自己切牛排吃的女孩子!”
夏成成一怔,怎么?吃这东西也要人帮忙的吗?女孩子不应该切这东西吗?她的眼光转向程若可,果然,高拓正在帮她切。
“我喜欢自己弄!”声音好像有点变调,夏成成怀疑自己感冒了,要不然就是支气管对牛扒有点不太适应,她在心底暗暗诅咒着。
“你的力气还蛮大的!我以为女孩子没那么大手劲可以切开它。”
“这个吗?太小儿科了,解剖课上,教授让我们一刀划开死人的胸膛,比这可难好多了!”她咧开嘴笑,真是过瘾啊!
“咳!”一桌人瞪目结舌地看着她,萧和更是被一口酒呛住了,开始不停咳嗽起来。
夏成成笑着拿起刀故意在他面前一划,这个举动又让他大声地咳了起来。
“成成!我们在吃饭,你能不能--”
“对不起!失陪一下!”程若可站起身,又失陪?不是刚去过吗?夏成成从未来医生的角度认为她有点肠道疾病或者其他什么的,她坏心眼地想着。
“瞧!程小姐都被你吓跑了!”
“不会吧!她是警察耶,哪有这么胆小。”
夏成成不以为然地端起杯子,眼光瞟向对面的桌子,他们看来也是刚来,所以她不必担心那位夏太太会来不及赶到。
程若可很快又回到座位上,但她晃动着叉子,似乎没什么胃口。
“为什么不吃?”沉默的高拓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脸色依旧不那么好看。不过语气倒有几分柔和,他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人了?夏成成心底一酸,没来由地感到不痛快。
“没胃口!”程若可低低地说,她的声音很性感,和高拓一样,带着沙哑。
“是吗?要不要换个地方?”
愣愣地注视着手中的叉子,夏成成感觉自己的肠道似乎也不好起来,萧和在说什么,她没听清,高拓的声音却又在轻轻地响起。
“点些别的吧!”他拿起菜单,翻看着。
啪!夏成成手中的刀落在盘子里,发出好大的声音。高拓白菜单中抬起头,斜睨了她一眼,他的眼光如此的冷淡,带着深深的责备。
“怎么了?成成?”萧和替她放好刀叉,她缩缩颈项,感到那股寒意到了心里。摇摇头,她讪讪地拿起叉子。这里不属于她,就好像高拓也不属于她,在这里她有压力,在高拓身边,她也有压力。所以啊,他们都不是她的。
萧和对夏成成殷勤备致,每上一道菜,他都会用礼貌地夹给夏成成。高拓也做着同样的事--对程若可。
这顿豪华的美餐似乎越来越难以下咽了。
这时主角终于登场,夏成成的后母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惊,慌忙垂下头。好在那个女人并没有注意到她,她从她的身边经过,径直走向对面的那张桌子。
“啪!”一个皮包掷到了那位严先生的头上,被莫名奇妙地砸到后,火冒三丈的男人“噌”地站了起来,正要发怒,单一看到后头的人,他整张脸都僵住了。和他在一起的女伴慌忙站起身,惊恐道:“怎么了?没事吧!你什么人?”
“我?”后母的声音实在是太尖太响,顿时大厅里所有人的眼光一起转向了他们,侍者一看情形不对,急忙跑去报告经理,有的甚至请来了保安。
后母的脾气很不好,夏成成非常了解,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叫她来。甩完包,她便用力地踢打起了那位呆站着、还未回神的严先生。如此野蛮的举动,让那位先生感到很不体面,尤其那么多体面人正在观望着,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你干什么?疯婆子,谁认得你啊!”原来面子比钱重要,夏成成忍不住哼一声,笑着看那位严先生一把推开后母,后母登时被推得踉跄好几步,才不支摔倒在地,就在她的脚边。
夏夫人已被气疯了,但那男人已结完账,揽着同来的女人往外走去,于是她便跌跌撞撞地站起,嘶叫着又冲了出去。真实难堪的闹剧?
夏成成冷哼着回过头,程若可正用她美丽的眼睛,洞悉一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