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樛侧目:“倘若相告,你会丢下我吗?”
这是什么问题?她杨夏荚岂是这等背信弃义之辈?莫名其妙。
她没好气道:“不会。”
叶南樛半晌没有言语,随后神色淡淡:“你先前要碰的那柄立剑便是机关,向上拔起会现杀阵,向下则开生门。”
杨夏荚:“……”
她是否该将话反着听?
见她没有动作,叶南樛似猜出她心中所想,笑道:“不如等我一道,如何?”
倒也大可不必,她起身至剑前,袖裹素手,运力于掌,沉力拍击剑柄,石门果然应声而开。
她回身看了一眼叶南樛,道:“我先去探探路。”不待应声,她踏步而去。
那少年阖目养神,并未看她,亦无回应。
许久,通道深处微步声渐近,叶南樛双目霍然睁开,炯炯直视前方,紧握手中配剑。
女子声音飘然而至:“此路可行,你可还有余力行走?”
叶南樛缓缓松开握剑之手,轻扯嘴角:“嗯。”
“不能就不能,逞什么能。”杨夏荚侧目视之,轻耸右肩,道:“你以手肘撑住我许会好些。”
叶南樛没有推脱,失血过多令他强撑至此,已是勉强。
出此秘道豁然开阔,乃至崖底旷野,二人藏身于一巨石背后,“呛啷……呵!哈!”脚步踢踏声、兵戈操练声愈近愈烈,草木葱茏之处此刻已被磨平。
其间混杂有稚童之音亦有少年之声,约莫百余人,杨夏荚突然明白李易那支似有冥府之威的烈狱兵卒从何而来。
如此大量孩童想必正是大昭京都乃至周边城池皆无孤儿乞儿的缘由所在。
“畜生!”她低骂一声。
叶南樛侧目,嘴角噙笑,好似第一次见她行此粗鄙之语。
直至日光西斜,操练声渐散,杨夏荚负叶南樛稳步穿行,一路上遇见诸多白骨,想必同那深潭之中一脉相承。
随着叶南樛的指向,复现一处密室通道,杨夏荚会意按下一处凸石,石门开启便觉与其他密室不同。
此通道干燥异常,想来其中密室最宜藏珍纳宝。方欲迈步而入,不期脚下触及异物,低观之,竟是二位少年卧于此地,似已昏迷,年岁约莫与她一般,想来是这密室守卫。
杨夏荚紧蹙眉心,其室内别有他人。
侧目观之叶南樛,却见其示意向前,杨夏荚握紧手中剑鞘,步步谨慎,于另一道室门前停下,以左手转动一块暗石,室门方启。
杨夏荚惊道:“师兄,花阳,金门,你们怎会在一处?”
霍楚禾亦是:“师妹?予曲?你们怎会在一处?”
此间密室为储物藏宝之地不假,但此时霍楚禾与乌山贵狮,花阳破鼓、金门无杰与三娘五人分别被囚于两个玄铁笼中,乌山贵狮昏迷不醒,显然曾遭重创,三娘亦因金针之故还在昏睡。
囚笼背后,赫然呈现三座粮仓,储积丰盈,显而易见,设此囚笼者用心险恶,于笼中不置水亦不供食,纵使满目粮山近在咫尺,却是可望而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