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将近一年,章焕仁的家里人才渐渐接受儿子的性向和选择,但他的父亲和他的关系却一度降入冰点,两人一见面,章父总对着他吹胡子瞪眼。在公司里,也把亲儿子放到了并无实权的位置,各种使绊子,让章焕仁糟心透了。宋真想着过去,他轻柔了语气:“厨房里有绿豆粥冰在冰箱,你喝完了去洗个澡。”章焕仁哪怕内心有一百个不情愿,但他总会按照宋真的指示去做。在他喝着冰凉凉的绿豆汤的时候,宋真去浴室给他放好了一池子的温水,并滴了几滴舒缓神经的精油。晚上他们背对而睡。章焕仁心如死灰,鼻间满是宋真的味道,跟他的人一样,清新如草木。他下身的性器微硬,他很想转过身扑在宋真身上狠狠地要他一晚上。但宋真肯定会推拒自己的求欢,他明天还要早起讲课,他还要准备市级公开课的资料,他还要竞选优秀讲师。这些,哪样不比自己重要。他们一周做爱次数固定在三次,每次都是章焕仁死皮白赖地求着他进行。性爱,于宋真而言,是可有可无的情调;于章焕仁而言,是生活中的一剂必需品。在遇到宋真以前,章焕仁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多少妖艳贱货要爬他的床,他也都是来者不拒。他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男男女女都有,性格大抵都是小妖精型,任性、爱撒娇、小鸟依人,跟他们在一起,章焕仁可以玩得很疯很尽兴,仿佛自己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和过不完的青春。直到遇到宋真,那时章焕仁受邀去了a大的校园企业讲座,他穿得衣冠禽兽,初见是一派成功人士的作风。一个半小时下来,他口干舌燥,身边有人递过来一杯水。他饮尽杯中的水,甘甜清凉,就跟眼前的递水人一样。那一刻,章焕仁发现所谓的理想型完全就是无稽之谈,他一直认为他喜欢的是娇媚腻人的少年少女,他可以把理想型细致到每一根发丝每一片肌肤的纹理,但当他看到宋真的时候,多年来成型的理想型顷刻间轰然崩塌,宋真却轻悠悠地走进了他的心里。当人遇到真爱的时候,之前树起的无数条条框框都可以被冲破,一切的标准都不再是标准,从今往后,那个人便成为了你的标准。他当机立断要来了宋真的联系方式,开始他死缠烂打的追逐,他断绝了一众莺莺燕燕的缠绕,捧着一颗自己的真心,双手奉上,献给宋真。“宋真,宋真?”章焕仁在黑暗中轻声唤他。回答他的只有绵长安稳的呼吸声。“你说我是不是不爱你了,我要反悔了,你怪我么?”他用力捏了一下微微起头的性器。中午陆驿远去章焕仁公司找他。他们在公司一楼的员工餐厅吃饭,章焕仁打开双层保温盒,底下一层一大半是软糯喷香的白米饭,上面考究地撒了层芝麻海苔,剩余的一小半空间放着两只流着金黄色卤汁的红烧鸡翅。上面一层是鸡蛋炒芦笋,金灿灿的蛋和嫩绿色的蔬菜相得益彰,另一半格里是爽口的泡椒炒土豆丝。“哇,宋老师手艺了得。”陆驿远坐在对面惊叹。章焕仁去打了份免费的海带汤,他叉开筷子,怂了下肩膀说:“他在家就尽捣鼓些这种玩意儿。”“哈?对。男子志在四方,哪能拘泥厨房。”陆驿远冲着章焕仁使眼色,“晚上去s会馆呀,听说那里进了一批水嫩的好货。”“去了有屌用,光给看不给操。”章焕仁咬断半截土豆丝。“啧,怕被查房啊?宋老师管得太严了。”陆驿远打趣,“男人三十如狼,你我正值大好年华,不出去尝尝鲜可真是可惜了。”不说还好,一说章焕仁就怒上心头,别说出去尝鲜了,在家也吃不到一口肉。陆驿远接着说:“阿仁,说实话这段时间你看上去特萎靡不振,我都快忘记当年意气奋发的你是啥样了。”“你真别说,连我自己都忘了。”章焕仁说。一肉食动物活生生被逼成了食草系。“要不这样,”陆驿远给他支招,“你今晚还是跟我一块去会馆,该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宋老师那边,我来跟他说。”“你怎么说?”章焕仁抬起了头。“借口还不好编,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借口。”陆驿远说,“就说你事务缠身,几百万的大单子要谈,我就不信宋真能让你真回去。”“那行,就按你说的。”会馆里装潢高端,望而却步的高价拦下了大部分寻欢作乐的人。章焕仁和陆驿远人手抱着一个少爷。章焕仁身边的少爷凑过去要嘴对嘴喂他酒,章焕仁下意识地往后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