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琴羞恼地瞥了一眼男人,端起酒碗送到了林君书嘴边。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林君书赶忙接过,像想压下心中的尴尬一般,大大地喝下了米酒。
米酒入喉,没有他曾经喝过的那般甘甜,反倒有些涩口。
想到这毕竟是东汉年间,酿酒的技术肯定没有后世那么发达。这两父女家本就贫寒,能拿出这酒招待他已是极为不易。
于是,林君书一边赞许着好久,一边接下尚琴频频递来的酒碗,送入口中。
“古代的百姓还真是淳朴呀……”
一坛米酒下肚,林君书修道有所小成后,酒精这种东西已经对他作用甚小。但也许是几日奔波,吃喝完毕,他也觉得有些困乏。
“道长可是醉了?琴儿扶您回房安歇吧?”
();() 困意上头,林君书也没拒绝,在少女的搀扶下,掀开了门帘,进到了里屋休息。
林君书一人躺在薄褥的床榻上,思绪渐渐下沉。
“这两父女人挺好的……明日……要不带着他们去附近的城镇安顿下来……也比这荒郊野岭的……生活容易些啊……”
这一觉,林君书睡得异常安稳,自从修道之后,睡眠已经不是他的必选项,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你怎么把这样的人给引回来了?你都说他会妖法,两个大汉弹指间就杀了,这要是对我们父女下手……”
“阿爹,你怕什么?我可是在那酒里下了三倍的量,他就是再会妖法,也终究是个人吧?这么多迷药下去,就是明天日照三竿,也叫不醒他!”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从门外传来,林君书睁开了双眼。
修道之后,他本就离普通人越来越远,酒中的迷药顶多也就能让他产生一阵困意罢了。
他只是太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大意之下,便借着这股困意安然睡去了。
可修道带来的灵觉提升,让他变得格外警敏,更何况屋外的父女以为他已被药翻,交谈之间更无多少顾虑。
“迷药?难怪我觉得那酒有些涩口,我还以为是酿酒技术问题呢。可他们为何要下药与我?我救了那个小姑娘,身上除了胡健给的那些银钱,也没什么他们所图之物了吧?”
“再说除了马匹和狗肉,我也没有露过财,知道我会道法的情况下,何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对我下药?就算是怀疑我身怀巨财,在我主动施救的情况下判断,只是尝试开口跟我寻求帮助便可了呀。”
“难道,是有人什么指使他们取我性命?”
林君书一阵疑惑,实在想不出两个农家父女的如此行为有何缘由。
林君书悄悄翻身下床,无声地走到门帘之后。
侧耳倾听,父女俩的交谈声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