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月下旬,天使传诏,贾赦觐见,同时段雪受诏去后宫见太后,此时大房二房仍在搬家中,东路后面的三个宅子已开始建造。
不谈贾赦见到皇帝怎么样,只说段雪这边,段雪一个现代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本以为自己能游刃有余,结果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关键是本以为只是见到太后而已,谁知道进了宫殿才现太上皇也在。不管了先问安再说,又想着其实太上皇在也好,以前贾代善可是和太上皇有一番兄弟之情的,还救过太上皇的命,等会把贾代善搬出来,说不定反而会得到太上皇的怜惜也不是没可能。
等段雪问安后,自是说出今天来拜见的原因,接着便开始认错,心里越想越觉着凭太上皇对老臣的恋旧之情,绝对不会严惩贾家和自己这个老臣家的未亡人。
段雪对太上皇及太后说:“臣妇自先夫去后,总觉得世事无常,想着只要一家子在一起快快乐乐就好,大儿子继承了爵位,无论如何都亏不了,小儿子不能继承爵位将来家产也分不到多少,自己读书不行不说还不通俗物,要不是太上皇给了他一个官位,我这小儿子怕是一事无成。如果大儿子是个懂事的还好,可又是个只知玩乐的。我这做母亲的也不能不为小儿子考虑,怕他被欺负想着让他们夫妻两当家,就算从公中捞点财物也没什么,至少二房还可以多得点财产。谁知臣妇却弄巧成拙,助长了二房的野心,弄得他们兄弟差点失和,说到底都是臣妇的错,我们女人只在后宅整天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打转,哪里能有什么见识,后宅之人本不该干预这种爵位传承和一家之主的大事。如今女儿女婿都去了,年老了却白人送黑人,臣妇似大梦初醒,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不但是他们兄弟俩失合,还养大了府中奴才的胃口。现在也只能补救多少是多少,又想到先夫临终前提过还款一事,幸好抄了奴才的银子再加上府中补了些终是凑足了欠银,臣妇自知这些不足以抵罪,还请太上皇看在先夫的份上饶我贾家一命。”
说完就跪在了地上,太上皇看着眼前的贾母一阵感同身受,想到自己同样是想要儿女们都过得好的,兄弟友爱,结果个个都不体量自己,还怪他偏心,心想我这又是为了谁。
太后也觉得贾母可怜,做母亲的谁不是为自己的儿女打算,儿女又哪里懂母亲的心。边想着边让人扶贾母起来,太上皇和太后自然是不会怪罪贾母,还一通设身处地的替贾母开解,总之就是我也懂你的为难,大家都不容易,年老了谁不想儿孙们一大家子都合合乐乐的。至于那些个奴才不忠心等等都是他们自己的错,做主人的哪里能管到这么多,而且一个好主子对奴才好难道还错了,不过是奴才心大而已,这种事哪家都有。
太上皇做上位者多年,早已养成了这种刚愎自用的性格,这一生中也不知被多少人背叛过,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错一切都是他人不忠而已,自然也不会认为贾母有错。而且又想到了与贾代善多年的主臣之情,也有些伤感这么多年了,自己的老臣们一个个的离自己先去了,又怜惜贾母一个未亡守着基业不容易,两个儿子都无大用,年老了还要为了儿子们一番操劳。所以不但不会降罪于贾母反而贾母还得了赏,最后段雪也提到请太后让元春回贾家自行嫁娶,太后也同意了,还说以后元春定下夫家后来宫里说一声太后会给赐婚,贾母自是谢恩云云。
段雪和贾赦回到荣国府后,贾赦告知先前觐见皇帝也是请求用一半器物抵欠银,皇帝也同意了,明日就会派户部的官员前来交接,段雪便让贾赦把要用于还款的器玩和金银等准备好。
第二日一早,户部的官员便来了,经过两日的整理估价后,终是把欠银都凑足了。算起来之前抄赖家时还了165万两,王氏和周瑞共抄出了近2o万两,再加上贾府其它豪奴抄出的东西,基本上贾府公中并没有出什么钱财,只不过是把抄出的田地宅子等物归到公中,公中再拿出相应的银两补齐。最终还完还欠银后,整个荣国府公中田地宅子还多出了不少,银子虽少了些但日常周转没问题,再加上本来府中就放出去了一批人,如今开支也没有以前大。
总之就是贾府公中没什么变化,各主子私房除二太太外,其它也没什么变化(ps:段雪穿来之前王熙凤还没有像后来那样拿自己的私房用于周转,但也没有从公中捞出多少,毕竟真正掌家的是二太太)。
至于生活方面除了贾政和贾宝玉外,其它都没什么变化,反而还比以前更好了。因为府中新定规矩后,下人们再也不敢如往常一样偷懒了,个个比以前勤快得多,主子们说话也比以前管用了。至于有变化的贾政和贾宝玉,贾政是自从不能从公中提取现银后,便没有其它收入来源,要知道贾政跟贾赦不同,贾赦可是得了其祖母的全部私房。
另外,当初贾源的私房分了三份:贾源夫人,贾代善和贾赦这个承重孙各一份,贾政是没有的。后来贾代善的私房临终前没来得及说全部被贾母得了,按照当前社会的规矩,未分家之人不得置私产,所以贾政是没有任何私产的。他以前过得好主要是因为贾母私下给他的和王氏当家他可以随意提取公中银子。自从段雪穿越后再也没给过贾政任何的财物,王夫人又不再掌家,贾政如今也就是比贾宝玉过得好一点而已,就连贾政门客都走了一半。贾宝玉更不用说,没有了上面几位主子的宠爱,也不过是面儿上的宝二爷,除了份例外再也没有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