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溪又不说话了,方才的气焰一扫而空。直到手中被塞入了一个小瓷瓶,她抬眼,见光下表哥的眉眼冷淡。
他却说:“你咬得表哥也疼。”
陈在溪足足愣了好一会儿,她看着手中药膏,最后不情不愿地用手抚上去。
其实她适应的很好,小手贴在男人的身躯上,轻轻抹着药。没抹一会儿,注意力又被别处吸引。
表哥身躯上的伤痕很多,肩胛边的箭伤也还未好全。
她有些好奇,“表哥怎么这么多伤痕?”
宋知礼静默了瞬,似在回忆。
陈在溪也不急,她年纪小,很多事都没见过,此刻好奇地戳着这些伤口。
就感受到手下的身躯一僵,戳着的地方也变得硬硬得。
她慌乱移开手,一抬眼,见男人盯着她的目光黑沉,似是不悦。
“对不起表哥,”陈在溪立刻将手收回:“这些伤口原来还会疼吗?”
她眨巴着杏眸,湿漉漉的眼眸透亮。
“不疼。”宋知礼的声音却有些闷。
“嗯嗯。”
他虽然这么说,但陈在溪也再不敢乱戳,想继续给他上药。
双手却被男人宽厚的掌心盖住。
宋知礼收了瓷瓶,声音冷淡:“睡觉。”
今夜的夜晚寂静,灭灯后,屋内只剩下稀薄的光芒。
陈在溪自幼时便是一个人睡,她早就习惯。现下多出一个人,只觉哪里都不舒服。
锢在腰上的手不舒服,身后滚烫的身躯也不舒服。
冷冽的松香几乎将她包裹,这味道一点也不甜。
而她不过是想动一下,腰上的力道便收紧一分。陈在溪告诉自己要适应,但她真的睡不着。
她真的不喜欢这种,被裹到喘不上气的感觉。
“表哥,”她试着同他商量:“我想过去一些。”
宋知礼未松开,顿了下,他同她说:“明日称病不去。”
陈在溪应了声,也没说好。
她打了个哈欠,一点一点适应,才迷迷糊糊睡去。
毕竟明日还要去相看……她要早些睡。
刺目的光落在眼前,睡梦中的陈在溪微颤,转而睁开眼。
她眨眨眼,一转头发现床榻边是空的。
绿罗刚将窗户支起,大片的日光随之透进屋,将屋内照得明晃晃。
陈在溪正揉着头发,她发觉自己这一觉睡得是太久了,明明昨日还不习惯表哥的……
思及,她随口问道:“表哥呢?”
“世子爷天还未亮就走了。”提起宋知礼,绿罗缩了下,不知怎得心里有些怕。
“小姐,”绿罗将窗户支好后朝前走,“其实世子爷大抵也是很看重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