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嗤笑一声,不可置信:“以知礼的性子,找到你得先把你关入地牢,然后按律法上奏,依律法处置。”
“是在溪多想了。”陈在溪揪着裙摆不放,“那我的丫鬟,你得早些送去清浙。”
“你同你母亲真是没半点相似。”
山路宛转,马车却驶向清平山的方向。
没多久,跟在身后的马车变少,陈在溪刚下马,便被人拉到一旁。
车夫小李看着她:“表小姐,你会水吗?”
室内庄肃,几个老头说话的声音实在让人困倦。
沈确无聊到抬眼看天,知道这一阵是要转凉了。
“这几日朝廷上下动荡,虽只是江尚书一人落马,但官场风气一改,这几日上奏的折子极多,一定能将以往的风气改一改……”
这不是废话。
沈确听了几句就开始出神。
其实这几日朝廷上下动荡,也不全是因为江尚书一事。
细细想来,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桌旁的几人还在说话,絮絮叨叨,听得人心烦意燥。
沈确看了眼高谈阔论,兴致勃勃的王大人,顿了下,他清咳一声:“听说这几日京中盛传一件事,说是宋大人要娶妻了,也不知这婚期有没有定下?”
“……”
一时间屋内气氛微妙,众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地往一旁移。
见大家的心思飘远,桌旁的王大人摸摸胡须,“这这,沈大人你莫要轻信谣言……”
“我又没乱说,”沈确耸耸肩:“昨日我还提醒宋兄算婚期要准备八字和贴身之物。”
“宋兄还问我成亲要准备什么呢,不过我娶妻那会儿都是母亲置办的,有些记不清了。”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年纪稍小的年轻人立马道:“我今年才娶妻,大人可以问我。”
“好巧不巧,老生我的小女儿是上月出嫁的……”
“这这这。”一番话下来,王大人转过头,见已经无人把心思放在政事上了。
王大人深吸一口气,却听见身旁的人在此刻应了声。
宋知礼语调平淡:“嗯,是要娶妻。”
室内点着烛光,灯光忽明忽暗。
他坐在一侧,说这话半张脸映在暖光中,神色认真。
王大人心都停了瞬,缓了会儿后,他转过头:“宋大人,你母亲当年出嫁,是我与礼部尚书准备的。”
“即是都算婚期了……怎么这么快,宋大人你准备聘书了吗?”王大人皱起眉,也没心思想政事了,
宋知礼摇头。
祖母还在气上,而他对这些礼数也并不了解。
“哎哟这就不合礼数了,得照着三书来啊,”王大人摸着胡须:“你年纪小不知,要三书六礼以后才能请期,但若是急了些也不是不行,这些就之后在补吧……”
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宋知礼这么认真地听王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