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皇太后,并无”
小泉子的一句话,太皇太后心里“咯噔”一下却还能控制住表情,孙公公脸上就是姹紫嫣红、精彩纷呈了,被太皇太后冷冷地瞥了一眼,孙公公赶紧低下头,眼里却是遮不住的恐慌,事态已经偏离了他们预定的走向。
“哦!可是白岭告你和李信威图谋不轨、害死神鸦,你又当作何解释?”康熙听得小泉子的话顿觉眼前一亮,带着几分急切地问。
“皇上赎罪,皇上赎罪,奴才该死!那神鸦前儿确实死了五只,可绝不是奴才谋害的,奴才照常拿了御膳房预备的吃食和小禹子去司喂神鸦,不曾想神鸦吃了就死了五只,奴才和小禹子吓的不敢上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泉子惶恐万分的扑跪在地求饶,尽力把话说得利索些,却是额头已经冷汗直冒了。
“那你看看盒子里的神鸦可是死的那五只之一”
“嗻”小泉子跪着到盒子前面,仔细翻看着,“回皇上,这只神鸦也是死后肚子鼓起、喙张开,确是和那五只死状相似,当时奴才和小禹子害怕受罚之际,孙公公正好路过看到,也有看到,孙公公可以作证”
“胡说,杂家什么时候路过看到了”
孙公公几乎跳脚,这小奴才竟敢反咬他一口,明明是自己给吃食了下了药、毒死了五只神鸦,等小泉子恐慌之时极是出现,拿了他把柄,又是一番恐吓利诱,不帮自己就要他命,帮自己就是升官财,这厮一副财迷样、又是说好话、又是一番孝敬,早应了陷害李信威,哪有小禹子什么事?老子宫里混了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眼见着太皇太后已经恩准这次之后就能出宫容养,临了临了到叫一只小家雀儿啄了眼,孙公公牙根痒痒,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小泉子。
“孙公公,就是前儿晚膳时候的事啊?您怎么能不记得了呢,当着皇上和太皇太后面儿,奴才再不敢隐瞒,您还说不能怪我和小禹子,让我们趁没人埋了就好,还留下您身边的小珠子帮我们埋了神鸦,皇上,奴才当值不利,欺瞒主上,奴才该死”
“你,你,太皇太后,您要为奴才做主啊,奴才可不曾帮着他们对神鸦不利啊”孙公公一步跪在太皇太后跟前儿,只嚷嚷着让孝庄为他做主。太皇太后知道今儿这事是起了大变故,脑子里飞转着各种可能,脸上却是看不出什么。佟太后此时也已经由震怒转为沉思,博尔济吉特太后却是由沉思转为了震惊。妃嫔们一听已经攀扯到了慈宁宫头上,早没了看皇后热闹的心思,恨不能都躲进墙壁里边去,她们可真不想在这听这些密事啊
“朕瞧着这事有蹊跷,皇玛嬷您说呢?”康熙看着众人变换不一的脸色,又侧头瞧了一眼同样在深思的苡兰,和太皇太后说道。
“哀家也看着蹊跷,皇上做主吧”
“既这样,魏珠去拿了小禹子和小珠子,梁九功去传慎刑司的人按小泉子所说挖出埋了的神鸦和盒子里的对照”
“嗻”
“朕还是先审审这边,品青,你确定这些金银细软是凌锦给你的?”康熙眯着眼死盯着跪在下的品青。
“是,这些就是凌锦姐姐给奴婢的。”品青听到刚才的对话,心知事情有变,早已经是七上八下,却仍是咬死了凌锦不放。
“皇上,奴婢有话说”凌锦开口。
“讲”
“奴婢的金点翠嵌蓝宝石簪确实曾在几天前丢失,然今早上已经在坤宁宫的小厨房找到了,现在还在奴婢房里,奴婢刚刚只是惊讶这世上居然有和奴婢那支如此相像的簪子,又听品青一再陷害奴婢,奴婢才急了,请皇上、太皇太后降罪!”
“梁兴带人去坤宁宫拿簪子”康熙吩咐这,眼睛却是对着苡兰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皇上,皇玛嬷,臣妾当日着人打造那四只簪子时,曾让人在宝石下面刻了小朵的兰花图样,本是想着她们自幼就在臣妾身边伺候也是为着以后留个念想,拿下宝石一看便知不同”苡兰起身说道,话里意思不言而喻。
康熙命人把品青处得来的簪子上面的宝石拿下,没有兰花图样,很快,坤宁宫的簪子拿来,凌锦的蓝宝石簪子还在,而四个簪子宝石下面都有兰花图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白岭看着几只簪子不可置信的摇头,明明是她从凌锦那里偷出来的,怎么会变了。却不想这时刚还一动不动跪着的品青忽然直奔着旁边的桌角撞去,却见皇上身边的大力太监飞身一闪,品青既撞到了大力太监身上,接着被死死按在地上。她本看着这一番变化,情知两边都不会放过自己,便一念寻思护着家人,却不想死都死不成,已经放弃了所有念头。
“听说前朝有种刑罚叫凌迟,你若再不说实话,朕便让你和你家人都去试试”康熙的声音依然沉厚,可如今听在品青耳朵里不亚于地狱的催命之音,一听到家人,品青的眼里又有了些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