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才华愤怒的哭叫声惊动了沈菜花,她从屋里冲出,来到众人聚集的老祖房间外,现寒生正在捆绑自己的孩子,顿时勃然大怒,伸手关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随即在黑暗中向寒生扑去。
众人措手不及,那沈菜花已至寒生身边,对着他的脖颈处张口咬下……
就在她的利齿刚刚触及寒生皮肉的一刹那,黑暗中,寒生浑身上下突然闪动起白色的静电火花,出一阵“噼噼啪啪”放电的声音,沈菜花感觉嘴巴上一麻,随即全身如触电般战栗,然后慢慢地缩下去,一生没吭地栽倒在地上。
荫尸沈菜花遇上了寒生身上的“尸衣”,人毫与绿毛所织成的小背心,那是世间至圣的辟邪之物,她又如何承受得住呢?
寒生贴身而穿的“尸衣”,乃是刘伯温六百年尸身在天蚕内所生就的白毛人毫,再加那上古堪孖之鱼身上的绿毛混合织成,绿毛可吸阴性物质,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人毫则以其天然罡气杀之。
此刻,众人从惊愕之中醒悟过来,不知是谁重新开启了墙壁电门开关,房间内骤然亮了起来,满屋子都充斥着一股臭氧离子的气味儿。
急视之,寒生安然无恙,沈菜花则躺在了脚下……
“妈妈。”
沈才华轻轻叫了声,背着皱皮女婴一跃而下,扑到了沈菜花的身上,半空里,皱皮女婴扭头朝寒生“啐”了一口,那痰吐偏了,落在了吴道明的衬衣领口上。
朱彪拨开众人,忙跪倒在菜花的身边,“菜花,菜花”地呼唤着。
寒生开始也愣住了,最后想起了自己贴身穿着的那件薄薄的背心,看来这东西果然是辟邪之物,但奇怪的是,鬼婴以及妮卡他们接触怎么都没事呢?
吴道明看了看沈菜花,站起身来对寒生轻轻说道:“她死了。”
寒生吃了一惊,忙俯下身探看,说道:“将她扶回房间。”
朱彪抱起沈菜花,刘今墨心疼地抱起小才华两个,来到了朱彪的房间,寒生回房取出阴阳尺随即也跟了进来。
阴阳尺插入沈菜花的口中,朱彪紧张地盯着上面的刻度。
尸变与正常人有所不同,常人有昏迷丧失意识之症状,而荫尸等则不存在,昏即是死,盖因肌体不同之故。
阴阳尺救过明月与师太,但愿救得了沈菜花。寒生想。
青色的阴阳尺上,自沈菜花的口中缓缓上升一道白气,飘忽不定,朱彪头脑中一片紊乱,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那道若隐若现的白色尸气。
寒生叹道:“唉,这沈菜花的命运真是够可怜的了,临死一口怨气护住了胎儿,这才过胎得以孩子出世,自从见到了自己的骨肉,怨气渐消,本来想医好她,不料又阴差阳错地遭此一劫,都怪我安排不周,是我害了她。”
吴道明见寒生不住地自责,便安慰道:“世间生死谁都难以预料,你已经尽力了。沈菜花本是已死之人,又与小才华共同生活了这许多天,纵使撒手而去,也是无憾了。”
“白气走到哪儿才能有救啊?”
朱彪垂泪道。
寒生说道:“丁、旺、义、官、兴、财可以有救,害、苦、死、失则无望了。”
“妈妈。”
小才华背着皱皮女婴趴在妈妈的身上,轻轻地呼唤着。
师太和妮卡在一旁抹着眼泪。
白色的尸气停在了“苦”字上,然后渐渐消散了……
沈菜花死了。
“菜花啊!”
朱彪出撕心裂肺的号叫,“都是我害了你,我为啥不敢到孟家去理论呢?我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我,我胆小怕事,我不是个好男人,我对不起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