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竟然敢喊我滚”
罗元洲被罗平盯的心虚,往后退了一步,罗周氏却以为罗平是在说她,大声叫了起来。
罗平眉头一皱,“娘,我是让罗元洲滚,没让你。”
罗周氏颤抖着手指着他,骂道“你这个忘本的东西,他是你亲侄子,你害他没了功名,害的我们老罗家变成现在这样,你不得好死你。”她只要一想到以后不再被人高一眼,不再被人敬着,最重要的是,以后家里要开始交粮税了,这一年下来得不少呢,都让罗平给弄没了。
众人没想到罗周氏竟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倒是罗平神色平静,仿佛罗周氏咒骂的人不是他一样。
淡淡的瞥了一眼罗元洲,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罗元洲还一动不动,罗周氏是他唆使来的,这会却半句话不说,他那躲闪的目光,这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其实罗元洲此时心虚的不行,可却又抱着那一丝的侥幸,县太爷就说他德行有失,肯定就是因为偷东西这件事,自己做的那么隐蔽,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可是罗平刚才的话又让他有些犯怵,难道罗平真的知道了什么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唆使了罗周氏来闹事,今天就算功名要不回来,弄点钱还是可以的,让他这会退回去,是万万不甘心的。
想到这里,罗元洲心中顿时有了盘算,当着众人的面,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三叔,我知道我爹和我娘不该偷偷拿你们家的东西,可是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啊,我读了这么多年的,好不容易才有了秀才的功名,这也是爷爷生前的愿望啊,我这么多年了,都是为了能让罗家改换门庭,三叔,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没了功名,以后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咱们家也要开始交税了,以后许多便利都没了,三叔,我知道您现在不在乎那一点点粮税了,可是咱家那么多人呢,您就忍心着几个侄儿侄女,甚至奶奶吃不饱穿不暖吗”
罗元洲声泪俱下,说着求饶的话,却字字将罗平往不仁不义的方向带,若是从前的罗平,只怕就被他三言两语给说愣了,可是现在的罗平,能面对县令大人都面不改色了,他罗元洲小小的一个手段会不出来吗
“所以呢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咬死了你的功名是因为我家丢的了是吗”罗平冷声问道。
罗元洲垂首不语,算是默认了他的话,罗周氏叫了起来“不是你是谁,罗平,你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不把元洲的功名还给他,我今天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罗平气笑了,眼眶红红,罗蔓瞧见似有水光闪过,他自嘲一笑“娘,您这是以死相逼了”
罗周氏被他的心慌,梗着脖子叫道“是又怎么样,反正,反正你就是得把元洲的功名还回来,要不然,要不然”
罗周氏眼珠直转,脑子里打着主意,罗蔓将这一幕在眼里,冷笑一声,这老太婆心里肯定又打了什么主意呢。
果不其然,只听罗周氏继续吐出了后面的话。
“要不然,以后这家里的粮税和人丁税都归你交,你害的元洲没了功名,连累我们一大家子,这责任你得担。”
按照罗平家现在的境况,多交几个人的人丁税和粮税他根本不会在意,但他今天若是认下了罗周氏说的,那就算是落实了罗元洲功名被革是跟他们家有关,现在虽然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时间长了,当大家忘了蝗虫和大旱的事之后呢再想起这件事会如何待他们一家人
罗平的心里就跟明镜似的,这种蠢事,他不可能会做。
“娘,若是真的是因为我家,这事我认,你们的粮税和人丁税我也会管,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呢”罗平冷声道。
“怎么就不是了。”罗周氏大叫。
罗平淡淡开口,视线落在跪着的罗元洲上,“究竟是不是,你问他吧。”语气中是说不出的疲惫,每次罗周氏上门来闹,他都是这般倍感无力。
罗平三番四次的强调有别的原因,罗周氏虽然在气头上,可心里也开始犯了嘀咕,着罗元洲问道“怎,怎么回事”
罗元洲一脸无辜,对着罗周氏哭道“奶奶,我不知道啊,除了这件事,我不知道还做了什么事惹了三叔不高兴了啊。”
罗平冷眼着他,到现在还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简直冥顽不灵。
“没关系,你不说,我替你说。”罗平冷冷的着他,的罗元洲没由来的一阵寒栗,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罗平一开口,罗元洲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