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是拉着阮棠说了好一会儿慈爱的话语,方才让阮棠离开。
阮棠前脚一走,皇后后脚当即就是收起了脸上的慈爱,一脸冷肃地问自己的贴身女官道“我们这位公爵夫人的母亲,当真是被毒傻的”
“这我并不清楚。”女官当即将自己知悉的消息,尽数汇报给了皇后“但这些日子,大殿下的确是为夫人遍寻了帝星的名医治疗他母亲兄姐的病情,听说治疗公爵夫人母亲的那位医生在回去以后,就是开始研究起了一种致人痴傻的冷门毒素的清除方法”
皇后的席女官既是她的秘书,又是她的耳目。
皇后轻叹了一口气“这个阮鸣的心可真是够狠的。不过,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老天爷也罚他生了一个好儿子,这一回他们父子即将相斗,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得很呢。”
阮鸣再是厉害也已是老了。
而阮棠,却还是初初生起的太阳
“那么,陛下若是这位夫人要夺取阮家,我们要帮他吗”女官深知,是阮棠那句阮鸣随时能够反水,而阮棠只要生下了孩子就会和皇后彻底成为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听凭皇后差遣戳中的皇后的心思,皇后才会应允给他这个机会。
因此,女官很是好奇皇后心中打的主意,是否要帮助阮棠夺取阮家家主的位置,让阮家势力彻底为己所用。
“帮他帮他做什么”皇后意兴阑珊的修剪起了自己手中的插花“他既然想要阮家家主的位置,就要向我证明他有那个本事坐上这个位子,否则德不配位,我又要他何用呢”
她愿意给阮棠这个机会,让他有资本和自己的父亲兄弟竞争,但却不会帮他,更不会将赌注压在阮棠身上。
换句话说,阮棠若是胜利了,她乐见其成;阮棠若是失败了,她也没有任何损失,不会对他产生丝毫怜悯。
阮棠只有向她证明了他有这个本事,才有资格加入她的阵营成为她的心腹,否则,就只配做一个生育工具
“是,陛下。”女官当即颔应了声,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对了,陛下,公爵夫人和您畅谈了一番的事,大殿下那边咱们需要替他隐瞒过去吗”
皇后和奥斯顿之间的母子关系早已势成水火,阮棠如今虽然颇得奥斯顿宠爱,但若叫奥斯顿知道阮棠亲近皇后,要当皇后的人,只怕奥斯顿是要大动肝火,甚至有可能对于阮棠的宠爱亦不复存在。
女官虽不顾惜阮棠,但却清楚的记着阮棠作为公爵夫人的第一要务是生下皇储,若让奥斯顿生了厌烦,又该怎么生下皇储呢
“没什么可隐瞒的,他既然求我给他这个机会奥斯顿那边就迟早会知道他的好夫人投靠了咱们。”皇后轻轻将修剪过的花枝插进了花瓶里去“这样年轻的一个oga,若连自己的aha都搞不定,又凭什么这样大言不惭呢”
她有些看好阮棠眼中的野心和狠劲,想要栽培他成为自己的心腹。
而她栽培心腹的方式则是养蛊
若养蛊不成,看好的苗子半途就栽了,她也不会多么心疼,多么在意他的生死。
不过,就是个工具而已,这个死了,她还能换下一个。
阮棠满心疲惫的乘坐着悬浮车离开了皇宫,回到公爵府邸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到自己母亲兄姐的住处探望他们。
他知道一旦入局,就再没有回头路必须时刻紧绷,事事细节都要考虑得周全,细致,不能有丝毫懈怠。
而让自己时刻保持警醒,推动着自己必须不断向前的力量,就是府邸里的亲人和奥斯顿
“夫人,您来了。”一看到阮棠,负责看护唐韵母子三人的女佣便是恭敬地上前和阮棠打起了招呼。
阮棠轻轻对她点了点头“嗯。”
唐韵和阮阳还是老样子,一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另一个则是抱着自己的枕头咿咿呀呀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倒是阮月看起来和平时极为不同,不仅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收拾干净了,换上了一声平时怎么劝也不肯穿的新衣服,还对着镜子喷上了香水,画上了一个淡淡的妆,黯淡模糊的眼眸中也是燃起了淡淡的亮光对着镜子无比希翼左照右照
虽然饱经沧桑,但却还是一下子叫人找回了她昔日美到惊心动魄的风采。
“大姐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高兴”阮棠差点认不出她来,当即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梳子为她梳头。
阮月好像遇到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高兴得不得了,一见他便道“小棠”
阮棠没想到她竟能认出自己,这是阮月疯了以后少有清醒的时候。母亲唐韵和哥哥阮阳都是有了治疗的方法能够让人看到治愈的希望,唯独阮月是真的吃得苦受得刺激太大,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才疯了的,让人找不到治疗的方法。
看到她突然一下子清醒了,阮棠一下子激动地无以复加,高兴地问道“大姐,你这是认得我了吗”
“小棠,今天来看我的那个孩子,他明天还会来吗我想见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觉得我好高兴”阮月却并不回答阮棠的话,就像是没听到一般,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向诉说着她开心的原因。
阮棠顿时大感失望,知道阮月虽然认得了自己,但实际却并未痊愈。他当即诧异地蹙起了眉,问照顾他们的女佣“孩子什么孩子今天有孩子来过府里吗”
按理说,公爵府应当是不会有孩子出现的才对。
难不成,阮月是换了一种疯法,开始臆想自己看到了小孩子了
“没有什么孩子来过。”女佣摇了摇头。
阮棠微微蹙眉,刚想说果然如此,打算找阮月的医生再沟通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