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凛不说话了。
她在自保。
也在极力跟他撇清关系,试图不给他添麻烦。
他知道的。
他什么都清楚,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一种隐隐的,淡淡的不爽、不甘、嫉妒、发狂。
甚至想一个冲动把裴宿弄到缅北去,离她远远的才好。
这时,不远处有人喊林棉帮忙,林棉应声离开。
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原地。
时凛在黑暗中默了几分钟,一阵阵手机震动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陈让打来的电话。
“时先生,千家趁你不在,即刻开始运货,可能是秦礼那边等不及了。”
时凛眯了眯黑眸:“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继续发酵。”
千家私自出的那批货,要运到秦礼手上才有实质性证据。
如今,不是他能贸然动手的时候。
千家人脉颇广,同盟也多,他需要一一瓦解掉千家的关系网,需要漫长的蛰伏。
这些不是一蹴而就的。
一年,已经是他能给出最大的承诺时限。
等裴宿回来时,天都快亮了。
水路难走,加上他在县里顺带拉了几台警车,回来时耽误了不少时间。
他耷拉着脸,阴阳怪气的对时凛骂骂咧咧。
严重怀疑时凛是故意耍弄他!
那个孕妇根本就没什么大事,肚子里的胎儿稳得很,害得他辛苦跑一趟。
雨已经停了,但路上还有很深的积水。
时凛又给他安排别的活儿:“再劳烦辛苦一趟,开车去个地方……”
话没说完,裴宿直接把车钥匙一扔,瘫在椅子上开摆。
“钥匙给你,谁爱开谁开,反正我不去!”
他愤愤不平:“我都捐了这么多物资又干了这么多活儿,我累了,我要休息,我也是人民群众!”
“我又不走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