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轩内,沈嫣然千等万等,春晓终于领着人进来了。
金玉苑的石管事一见到沈嫣然,就跪伏在地上:“夫人吉祥!”
“行了,我问你,四爷说之前曾每月都给慕怀瑾送东西,这事你可知?”
石管事心中猛地一突,确实有这事,只不过四爷并没有亲自过来,都是让下人过来送的,都是些吃食,书本,衣服啥的,不算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当然,这只是对侯府的人来说。
在普通人家,这些东西够一年的花销了。
恰巧那时候他小儿子和慕怀瑾差不多大的年纪,他就将那些东西都昧下了,用不上的直接送去典当行。
他在慕家干了许多年,知道慕尧深在慕府没什么地位,即便他对这个侄子上心又如何?当家做主的可是沈嫣然沈夫人,她不喜慕怀瑾这个继子,就连老太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老爷将五岁的慕怀瑾送到庄子上,明摆着不就是厌弃吗?
偏偏慕尧深还上赶着讨好这个侄子,东西给慕怀瑾也是浪费,还不如给自己儿子呢。
起初他还有些担心,好在慕尧深虽然惦记着慕怀瑾,但因妻子难产,整日在青楼买醉,没有亲自过来看望慕怀瑾。
加上后来慕怀瑾被送到颐峰居,那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上面说这是老爷的意思,石清便觉得慕怀瑾这辈子怕是都翻不了身了。
于是石清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甚至后面儿子读书需要什么好的笔墨纸砚,都和中间带东西的人提,因那些钱对慕尧深来说,是九牛一毛,所以他无不应。
就这样安然来往了十多年,直到慕怀瑾回到侯府。
这时候突然问起,那必不能承认啊。
想到这里,石清抬头,露出疑惑的神色:“四爷?带东西?这小人真不知道啊!”
沈嫣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当真?”
“当然,我石清在侯府当差这么多年,也是老人了,夫人待小的薄薄,小的怎敢欺瞒?”
“再说了,四爷成日要么在青楼喝酒,要么在赌钱,他说的话,夫人可得三思啊!”
说着说着,石清眼珠一转:“依小的看,莫不是四爷见瑾少爷成了凌王妃,就想要讨好他,所以故意捏造送东西的事,好让瑾少爷感念他的情。”
听到这话,沈嫣然嗤笑一声:“讨好慕怀瑾?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石清见沈嫣然有些相信他的话,心中松了口气。
“我儿子日后可是宣平侯,比慕怀瑾那劳什子凌王妃强多了,他一个男人,又不会有子嗣,能得意几时?”
“是是是,夫人说得对,小的对夫人可是忠心耿耿,若是没有夫人的提拔,小的还在庄子上看大门呢。”
沈嫣然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既然是四爷胡乱攀扯的,那我这心也就放下了。”
“夫人,您就放心吧,那四爷就是胡说,他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
沈嫣然闭了闭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石清见糊弄过去,松了口气。
不过若是日后再有人追究,可就不是这么好混过去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赶紧带着妻子儿女离开京城吧!反正这些年,他也敛了不少财,几个儿子也都不是读书的料,干脆去哪里做个小生意。
石清正盘算着,突然一小厮闯了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少爷在前院被打板子了!”
沈嫣然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等到顾晏喊停的时候,慕怀明已经晕了过去了,慕尧年因为扑到他身上,所以也挨了几板子,可怜慕尧年一把年纪了,还受了这无妄之灾。
凌王府的侍卫小哥,都是军营出身,只知道执行命令,若是在军中,胆敢扰乱刑罚,罪加一等,所以他并未因为慕尧年是侯爷,而手下留情。
那几板子下去,慕尧年竟是站不了了,得两个小厮搀扶着。
晕倒这的慕怀明更不用说了,赶忙找人抬回了后院,去请京中最好的大夫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