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山跟了沈聿多年,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如芒在背的紧张感了,他抹掉额头的冷汗,斟词酌句道:“不,不是。姜小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是和那件杀人案有关,严简说学校训练馆内的监控视频修复好了,视频中好像有姜小姐杀了韩勉的证据。”
沈聿眉头微皱,看向莫北山的眼神有几分不满:“监控设备不是在他第一次去查之前就让你毁掉了吗?”
哪怕水雾弥漫导致能见度低于极限值,在未来高新科技下的监控设备也能精准地拍摄到清晰的画面。
在他的调查下这个韩勉曾经对姜旎实施过侵犯,哪怕没成功他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人活着。
就算姜旎不动手,他也会找机会让韩勉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事姜旎不必知道。
他也清楚就算姜旎知道了也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她的内核太强大,大到根本装不下任何儿女私情。
莫北山也满是疑惑,“那台设备包括备份都是我亲手销毁的,可严简说这份视频文件必须要您在场他才会播放,所以现在请您去一下。”
沈聿透过病房的玻璃窗深深看一眼仍旧昏迷不醒的姜旎,他会为她扫清一切障碍哪怕背叛所有。
姜旎的眼睫在沈聿和莫北山离开后极其轻微地颤动一下,她在无限的黑与白交替中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她能听到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还有病房里维持她生命的仪器的滴滴声。
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睁不开眼睛,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
她就像一缕孤魂般被深深锁在牢笼里,挣不开逃不掉。
沈聿没有亲自去见严简,他让莫北山把严简带去了政务厅的会议室等他。
严简挎着一份公文包,包里放着那份视频文件。他已经在会议室等了三个小时,天已经黑透,也没人给他送晚饭,他也不敢擅自离开。
门口的警卫高冷疏离,尽职尽责地站岗。严简问他任何问题他都目不斜视,不言不语。
可他想走出会议室,警卫却长枪一横,怒目而视。
严简内心惶恐不安,他本身就做了亏心事,此时被这般非常对待,不免开始胡思乱想,难不成沈总长发现他的阴谋了?
不应该,他做的很隐蔽,多年来,他尽职尽责从未逾矩,当卧底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没有办法的。
毕竟沈聿太过神通广大,一旦露出马脚,有任何蛛丝马迹都能被他发现。
而沈聿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自己如今还有命活着,那就证明自己隐藏的很好。
他十分清楚若是暴露,他必死无疑。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趁姜旎重伤,沈聿分身乏术之时把他唯一的任务完成。
严简想通以后索性先来装一波弱势,“沈总长这是什么意思?无故软禁平民吗?难道杀人的是他未婚妻他就可以随意袒护吗?新城区的法律难道不是面向全体公民的吗?难不成姜旎如此特殊,成为沈总长的未婚妻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隔壁会议室的房门突然打开,莫北山走出来,他面容严峻,目光如炬。
吓得严简心都停跳了一拍。
莫北山对他很不耐烦:“嚷什么!总长日理万机又遭逢变故让你等待一时片刻哪来这么多牢骚?”
严简见了莫北山这种强权者立马老实憨厚起来,敢怒不敢言,他笑嘻嘻道:“莫将军,我也是一时冲动了,主要是都这个点了…而且我还没吃晚饭呢,你看,沈总长他今天……”
莫北山不着痕迹地瞥一眼他怀里紧紧抱着的公文包,“跟我来吧。”说完转身走回隔壁那间会议室。
严简快步上前跟进会议室,他一进入,会议室大门立马被关上,室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严简正惊疑不定时,会议室的灯光突然全部打开,明亮刺眼。他下意识抬手护住眼睛,他站在原地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严简眨眨眼看向坐在会议室最里面的沈聿,他只是随意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电脑,周身强大的气场和与生俱来的天家威严便让严简不自觉胆寒。
严简额头冒出不少冷汗,他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话术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