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白先生说,我同蛇仙这事算是定了契约,而我身上的“债”也自然而然被蛇仙承了去。因为蛇仙从未和任何人做过交易,白先生也不懂他要如何处理,不过它们同为生灵,自然有他们的算法,让我不必太在意。
黄鼠狼的所作所为本就有违天命,蛇仙也算是替天行道。
而我每月的三滴心头血需从右手的无名指挤出,等我供奉蛇仙满三十年,这欠了蛇仙的情就算还了。总的来说,一切都在因果之内,没有违背道法。平日里对蛇仙的供奉、祭拜,自然也会助长蛇仙的修为愿力,对蛇仙来说也是笔不错的买卖。
当天夜里很多人听到了黄鼠狼的惨叫。
村头上还有个二傻子晚上睡不着出去瞎逛,说是看到几条大蛇正和黄鼠狼打斗,生吞了好几只黄鼠狼。
但是二傻子说的话没有几人信。
“蛇又没啥事,干嘛去招惹黄鼠狼呢?”
村上的妇女们一边嗑瓜子一边唠着嗑。
不少人去问董神婆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玄机,董神婆只是摇头笑笑不说话。
等爷爷的葬礼结束了,董神婆专门来我家里找了我一次。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笑着说道:“我身后的仙家也是蛇仙,但还要尊称你身后那位一句祖爷爷。以后啊,你就不用担心什么了。还真是个有福气的女娃呢。”
我闹不懂这些仙怪们的辈分,只能对着董神婆傻笑。
“白先生去请蛇仙,可那窑厂里住着的可不只一个蛇仙,出来哪一位或者一位都不出来全靠缘分。我听我身后那位说,原本你们和黄鼠狼那事他们都嫌麻烦不想出来,但那天原本不问世事许久的祖爷爷却承下了这桩事”
对于董神婆的这个说法,我抽了抽嘴角,不知该如何接话。
原本这件事情还能再传一阵子,但是很快村里人就被另一桩事情给吸引了——隔壁的二叔家,出事了。
他们一家人全死了,屋里血肉横飞,场面恐怖。听说来检查尸体的警察都吐了好几个。
而且,他们家供奉黄鼠狼为保家仙的事情也爆了出来。那是个黑黝黝的排位,上面用绿字写着“黑三爷”几个大字。
那时候我正好要开车回家,碰巧看到警察拿着这个邪门的排位往外走。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个排位供的是谁,心下不由得一个激灵。
下意识的,我向四周张望了张望。
如有所感,我看到在远处的麦子地里,站了个全身黑衣的少年。他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冷冷盯着我,眼中满是恨意。
我对望过去,没有丝毫的惧怕,抖了抖肩上的背包。
那里面,放着一个黑底黄字的排位,写着“常五爷”。
“五比三大,你输了。”
我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
而远处,只有微风拂过麦芽,哪里还有黑衣少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