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华走到前厅,看着正厅中坐着的少年,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眉目英挺,虽是少年的样子,但是周身的气度已经颇具威仪。
“殿下怎么会来府中?”陆若华赶紧上前行礼问道“殿下出来可有带足护卫?可有禀明皇后娘娘?”没错,眼前的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当朝的太子殿下。陆若华刚才听到下人禀报时,便有这个预感,此时果然成真了。
只是不知道这位小祖宗怎么出宫来了,她若记得没错,今日可不是休沐日,今日的太子应该再崇文馆听太傅讲课才是。
最重要的是,这位若是私自跑出来,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恐怕靖北侯府也会受到牵连。当然,最为看着太子长大的陆若华,第一个关心的就是太子的安全问题。
太子看着陆若华紧张的样子,知道自己吓到了纯安姐姐,连忙安抚道“纯安姐姐不要担心,今日是崇文馆课程结束的早,孤心情有些不好,便向母后禀明了想要来寻纯安姐姐,所以才过来的,纯安姐姐放心,护卫什么都带够了,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陆若华听到这些后,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但是看着太子明显有些郁气的样子,再结合刚刚太子的话,陆若华很快现了其中的问题。
“殿下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自从陆若华救了太子后,太子十分的亲近她,将她当作亲姐姐一般,前些年,一有什么事情也会找她倾诉,只是这些年太子大了,又到了崇文馆进学,这见面的机会才少了,但是有什么好东西还是会想到她。她的私心里,太子和她的亲弟弟没有什么区别。
且这些年和太子的相处,陆若华让太子坐下来,问道“若是可以,和纯安姐姐说说?”
陆若华看着太子想说,又有些扭捏的样子,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笑着问道“可是和太傅或者是崇文馆进学的事情有关?”
这话一落,太子点了点头,脸色有些羞红道“纯安姐姐怎么知道?”
“猜的。”陆若华笑着道“太子再崇文馆课业结束的时间,通常要比现在晚上一个时辰,而太子也说了,今日太傅没有告假,可见是因为什么事情太傅提前结束了课程。太子殿下又是这样一副样子,臣女自然是能猜个差不多。不知道,臣女猜的可对?”
太子一听后,脸上更加苦闷了几分,对着陆若华道“纯安姐姐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今日是孤将太傅气走了。”
陆若华一听,虽然心中惊讶,但是却也知道此事定然事出有因,太子被皇后教导的很好,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气走老师,不由问道“这中间是因为什么事由?若是方便的话,太子殿下倒是可以跟我说一说。”
他来就是想要跟纯安姐姐说说的,只是先前有些不好意思而已。如今纯安姐姐已经猜到了,他也就更容易开口了。
“孤之前听父皇教导,四书五经这些孤只要粗通就好,况且这些东西,有时明明是一举话,非得有万千解释。可是太傅非得要孤字字精通,孤又不需要去考状元,何必如此?由此孤便和太傅争辩了几句,不料太傅生气,直接告退。”太子摊摊手道,一副无奈的样子。
陆若华听后不禁有些笑了,她到是怎么一回事,由此看来不过是站在的角度不同,所对太子持有的教育理念不同。
“臣女想问太子几句话?”陆若华给太子讲完原因的太子奉上一杯茶,然后温声道。
“纯安姐姐问便是。”太子抿了一口茶,又道“纯安姐姐在孤面前,不用这般疏离自称臣女。”
“好。”陆若华笑着应道“那我便问了。先,请问殿下,我大燕以何治国,盛行哪家学说?”
“自然是儒家。”大燕以儒家之说治国,这是毋庸置疑的,太子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大燕以科举选拔官员,皆是以儒家学说考察官员,所以朝中官员入朝后,治国奉行的理念也绝对是儒家学说,殿下身为储君,日后必定要入朝,若是您连朝中官员关于治国的理念都不了解,这可不是件好事。”
陆若华看着太子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道“陛下所说的粗通,和殿下理解的粗通恐怕有所不同。说到这,臣女便妄自揣测一下圣意。陛下所说的粗通,应当让殿下不必如应试的学子们,精通策论典籍,但是一定要对儒家治国的理念通晓。如此,殿下入朝,也好明白各位官员的治国思路从何而来,好能够评判他们是对是错。殿下试想,若是您连这些大臣们治国的想法精髓是何,根源是何都不清楚,就别提目的和成果了,就更不必说品评决断了。”
“所以殿下,您对儒家经典和儒家的治国思想定然要通晓。”陆若华看着太子明显是听进去的样子,继续笑着道“还有殿下,所谓读书修身,儒家之书对修身确实有不少的作用,殿下多读些,也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