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浩带着沈越泽三人来到餐厅,里面已经等着了两个人。一个是面容温婉的女人,只是看上去面色明显有些憔悴,眼下也有着一层淡淡的黑眼圈。在女人的身旁则站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不时用黑溜溜的眼睛偷窥着跟着屈浩走进来的沈越泽等人。
沈越泽走进餐厅以后就扫了一眼,偌大的餐厅里面却只有一张小圆桌,摆下六张椅子后就显得满满当当的。从这可以看出屈浩一家人的感情必定不错,否则不可能这么大的别墅却只用这样小的桌子。
“这是我妻子,在江市一中当老师。我儿子现在也在就读一中附小,所以他们一般都是一起回来的。”屈浩简单的朝着沈越泽他们三人介绍了一下女人和少年,他说起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时候,脸上满是自豪和宠溺。
小男孩脸上完全没有他父母带着的愁容,那双眼眸一直有些好奇的看着姬无双三人,他抓着女人衣角,好奇的开口问道:“你们几个就是来骗钱的神棍吗?”
屈浩有些白胖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连忙上前把他的儿子的嘴巴给捂住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三位大师你们不要介意,快点坐下一起吃饭吧。”虽然这么说,但是屈浩也没有解释小男孩话的意思,显然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许良温吞老实的面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神情,沈越泽则是转过漂亮的桃花眼看向小男孩,小男孩顿时就拉着女人的衣角,遮住了自己的脸,接着又偷偷探出头看着沈越泽。沈越泽挑眉对他勾唇笑了一下,小男孩的脸立刻就红了一片,直接就躲着不出来了。
商尧站在沈越泽的身旁,他的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对于小男孩的话也丝毫不在意。只是看到沈越泽的小动作的时候,他的眸光微微闪了闪,随即很快就隐没了下去。那双眼眸又变回了漆黑深邃的模样,让人完全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屈浩伸手正想要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但是在他的手刚刚碰上椅子的时候,有些厚重的实木椅子,在他碰着的地方,突然就窜起了一股火苗。这火苗起来的无声无息,一下子就将整张椅子全都包裹在了一团火焰之中。
“又开始这样了,这个怪事究竟要折磨我家人到什么地步?”屈浩被灼热的火焰烫了一下就立刻缩回了手,只是手上被烫起了好几个水泡。他的声音颤抖,面色变得十分的苍白,看着被火焰包围的椅子在一分钟之内就被烧成了一堆黑色的木炭。
但是在这把椅子旁边的桌子却一点都没有被波及到,只是被熏黑了一点点。
站在屈浩旁边的女人也吓得面色惨白的抱紧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小男孩,小男孩则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燃烧成木炭的椅子,脸上有些茫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家里的东西总是会这样自燃起来。
沈越泽看着自己面前生的景象,心中却是越确定了一个念头。屈浩家里一次次的起火,但是这火焰却至今都没有危害到他们的生命,更像是一种警醒和泄。他越过僵站在原地不敢上前的屈浩,直接拉开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接着支着脑袋看向屈浩,像是不经意的开口问道:“在房子莫名起火之前,你们是不是做过什么事情?”
屈浩的面色依旧很难看,他听了沈越泽的话,面色顿时就变得更加难看了,他瞪着眼睛看向沈越泽,“我屈浩做的生意一向清清白白,也可以保证,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愧对于自己良心的事情,而我妻子一个当老师的,又能做什么坏事。”面前这个青年的意思是说他们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所以才会遭到这种无妄的祸端吗?
屈浩的眉尾下垂,不是会和人轻易起冲突的长相,而且面相和善,身上也没有什么煞气,的确不是一个什么会做坏事的人,他的妻子也是柔弱内敛的面相,别人不欺负她就很不错了,沈越泽也并没有这个意思。
“你们是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所以作祟的这个也并不是想要你们一家人的性命。”沈越泽扫了一眼被烧成木炭的椅子当中,飘散出后就消失在空气当中的不太明显的红色光点,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意思?”屈浩有些狐疑的问道。莫名燃烧的火焰步步紧逼,眼看着就要烧到他们家人住的房间,威胁到他们三人的生命了,面前这个他以为是来骗吃骗喝的青年却这样说。
沈越泽随意的用筷子夹了一块炒得鲜嫩可口的藕片放入嘴中,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眶四周浅淡的红晕衬得他的眼眸显得有些微微的迷蒙。
这个藕片炒得虽然好吃,但是却还是没有许良的手艺好,但是胜在藕片新鲜香脆,沈越泽又吃了一口才说道:“如果它之前真的想要你们一家人的命,你们怎么可能现在全都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屈浩愣了一下,虽然这莫名的火焰困扰了他们家里人半个多月,但是也的确都没有伤害到他们的性命,之前他们想要住到外面的时候,火焰也是差点伤到他的妻子,但是也只是差点,就像是警告他们乖乖回去一样。
如果按照面前这个青年的说法,这样也确实说得通。但即使这样,都这样一直下去,他们也受不了这种时时刻刻都可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隐患存在。
而且,面前这个青年说的话,真的可信吗?
屈浩看着已经举着筷子,丝毫不在意他这个主人家,自己早就已经吃了好几口菜的沈越泽,面色有些游移不定。
最终屈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大师您说这个作祟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之前不是就已经说过了。”沈越泽又夹了一口醋溜白菜,淡色的唇沾上了一点水渍,透出一丝诱人的光泽。
“?还请大师明示。”屈浩不明所以,他完全没有印象沈越泽在什么时候说过有关于这个的话。
“暂时还不好说啊。”
屈浩眼角抽搐了一下,就是那句话?这样说了和没说又有什么区别?!这个青年真的不是在耍他玩吗?刚刚那些话也只全都是在忽悠他吧。
“那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看出来这个作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屈浩想着,沈越泽如果想要再要忽悠他,就干脆现在就赶他出去。
“今晚。”沈越泽再次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怒它的事情?”
“我可以誓,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屈浩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生硬,“既然大师您说今晚就可以找到在我家作祟的东西,那我就让保姆收拾出房间给你们,希望三位大师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屈浩不想再和沈越泽多说,反正只要今晚还没有任何收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这三人赶出他家。他刚刚也和另一个有门路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说好了,这两天他一定会找到真正有本事的大师,即便是要欠下这个人一个天大的人情,之后可能要在合作中做很大的让步,他家的这件事情也要立刻就解决掉。
屈浩瞅了一眼眼眶青黑,眼角因为惊怕而含着泪的妻子,心中泛起疼惜,要不然他的妻子的身体就要先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