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宫前面巨大的广场之上,猎物堆垛有大有小。
唐瑛指路前面最大的一堆猎物“陛下,臣女与同僚所猎的野猪便在那一堆里。”还故作惊异“臣女真不知道这些全是三殿下所猎。”
言下之意,三殿下您就算是不拖别人的猎物来充数,其实也是成绩斐然啊。
二皇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万皇贵妃还当元颖要跟元阆争今日冬猎第一,不过碍于此事还未有定论,但看向他的眼神已经不善。
都到了这一步,三皇子只能咬死不认“父皇,那是儿臣所猎,其余是皇兄带人所猎。”
唐瑛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三殿下拖着臣女跟同僚所猎给二殿下充数啊,真是兄友弟恭,令人钦佩。”
二皇子细品,心中更不是滋味。
她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沽名钓誉,伙同三皇子一起拿别人的猎物来凑数,就算是他现在站出来说自己毫不知情,恐怕也难逃干系。
早有侍候的宫人搬来了椅子,南齐帝就势落座,急召四皇子与禁骑司凤部几人,连同三皇子身边的一干护卫前来,众人很快便齐聚广场,听候皇帝陛下的审问。
四皇子元鉴的证词听着总有点可怜“父皇明鉴,儿子是头一次参加冬猎,骑术与箭术都不大好,也无人愿意跟儿臣结伴,儿臣一个人打马在林中走,哪知道越走越偏,迎头撞上一群野猪,只当自己再也见不到父皇了,没想到遇见了禁骑司的人,是他们救了儿臣。尤其张瑛箭术出众,上来就射中了三头野猪。”
堂堂皇子,身边竟然连一名侍卫都没有,对比二皇子与三皇子出行前呼后拥,还真是天差地别。
其余五名凤部儿郎都纷纷作证,给出的理由也是无懈可击“小的们奉命巡逻,职责所在,若非事出紧急救人,不可能射杀猎物,故而救了四殿下之后,见殿下独自一人,恐再遇危险,便请殿下与小的们一起走了。”
三皇子元颖见禁骑司的都是硬骨头咬不动,便把矛头指向了元鉴“四皇弟真是说笑了,大家都带着侍卫,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林子里乱钻难道你没有侍卫还要编造什么禁骑司的人救你的谎言来抢我的猎物”
皇子分府,按例自然会有一套班底跟着,从侍卫到管家,婆子丫环长史都配齐了的,但偏偏四皇子出宫开府之时,还是个冷灶头,无人来烧,不说分到府里的奴仆觉得跟着他没前途,往后一辈子没有指望不说,碰上别的皇子府里的下人也要矮人一头,便是应该配备的侍卫都无人愿意前来。
元鉴早都看开了,侍卫可不比洒扫仆人,只要能干活。保护他的侍卫要的是忠心,他既没有号召力让别人效忠,又何必耽误别人的前程,最后离宫开府的时候,身边也就两个从小跟到大的小宦官算是心腹。
金殿求死之后,户部与工部的人心中有愧,倒是迅派人修缮了府邸,把没完工的地方都加紧做完了,但也仅此而已,侍卫却依旧不见有人分派下来。
三皇子上面有二皇子照应着,一应班底虽然比不上二皇子,但也配备齐全,他对这个弟弟又从不关心,哪里知道四皇子府里至今没有侍卫。
元鉴当即叫屈“父皇,儿臣没有说谎,自从开府之后,儿臣身边并无侍卫,也无人委派侍卫给儿臣。”他垂头道“平日出门倒也用不着侍卫,参加冬猎就只能儿臣一个人了。”
南齐帝没想到底下人弄鬼,居然苛责皇子到如此地步,当即大怒“是谁管着这事儿你放心,回头朕一定严查”
三皇子隐隐觉得,这个从前默默无闻的四皇弟自从告了一回状之后便尝到了甜头,俨然化身为一只告状精,逮着机会就向父皇告状,实在有些讨厌。
“父皇,就算四皇弟没有贴身侍卫,可是他也不能撒谎吧”他心中笃定这些人拿不出强而有力的证据,只能死咬到底“儿臣带着人猎杀的野猪,凭什么要被诬赖父皇不能只听四皇弟他们的片面之词,不如也问问儿臣的侍卫”
南齐帝就着宫人送来的热茶啜了一口,顺势审问了元颖身边的侍卫们,这些人与自家主子一个鼻孔出气,听了前面几人的证词,也瞧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虽然心中虚,但主子都咬死不认,他们更没道理坦白了。
他们七嘴八舌,把三皇子遇上七头野猪,又如何带着他们猎杀的过程讲的精彩无比,还强行给三皇子加戏,马屁拍的很到位,直将三皇子讲成了箭术绝的勇士,连二皇子都觉得这些人口里的元颖十分陌生,面色难堪,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