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很凉,她很娇软。
少女站在那里,双眸清润,仰头看他。
小脸上是被蹭出来的黑灰,身后痰盂里的纸钱都烧光了。
客栈老板娘从二楼探出半个身体,“小姑娘,小伙子,院子里不能烧东西的!”
木结构的房子,非常容易着火。
即使这间房子在水边。
陆横单手拎起那个痰盂,把苏绵绵牵了出去。
客栈外面的河边拴着一只小船,陆横抱着人跳上去,等船只稳了,才把人放下来。
苏绵绵站在船头,看少年抽出撑杆。
“陆横,你会划船吗?”
“嗯。”
暴君虽然暴,但十项全能。
没有什么不会的。
小船破波而行,游曳在水面上,行在水月中。
“我们要去哪?”
少年仰头看月,声音微哑,透着难得的喜悦。
“哪里都好。”
水道狭窄,陆横技术很好。
古镇上的喧嚣还没完全静下来。
今天,是那只暴君自焚的日子。
苏绵绵想,他这么坏,肯定没有人给他烧纸钱。
那么嚣张跋扈,肆意横行的一个人,在下面兴许过的不好。
所以她便偷偷的想给他烧点纸钱。
没想到被陆横看到了。
苏绵绵知道,少年心眼小的跟针眼一样。
每次提到那只暴君,都要暴跳如雷的跟她别扭好一阵。
所以她才半夜三更的偷偷来。
不过今天,好像没有生气呢?
而且似乎,还有点高兴?
小姑娘坐在船头,悄悄看他。
朦胧月色倾洒而落,少年眉梢眼角都被软化。他举着船杆子,露出劲瘦结实的胳膊,头上的小揪揪似乎都在欢快的跳舞。
船只上的船灯轻晃。
陆横低头,透过氤氲水面看到自己的脸。
就连眼底都着亮。
情绪如此外露,这还是他头一次。
夏风夹杂着水面的凉气往两个人的脸上扑。
陆横不知道拐进了哪里,船只被硕大的莲叶堵住,动弹不得。
粉嫩的莲花娇软如玉,挨着船头,跟苏绵绵靠在一起,散着淡淡幽香。
皎月如雾,人比花娇。
小姑娘褪了拖鞋,将小脚伸入水中,轻轻的撩拨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