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娇的心目中,这么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或许还并不算什么让人害怕的角色,毕竟他在之前的几次接触中表现得都还算的上是蛮正常的,充其量也只不过是稍微有那么一些诡异。
但如果她此时去问上一个六扇门的人,她最近认识了一个戴着古怪面具,身手不错,而且手底下有着同样一群稀奇古怪的人是谁,那她恐怕是走不掉了。
然而事情比较赶巧的就是黄娇被华荣月临走时候那句话一吓,下定了决心自己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而对于华荣月自己来说她的那句话也不是在吓唬黄娇,只是在单纯的说明一个事实。
本着虱子多了不愁咬的心态和大不了就跑路回花船的心态,华荣月对于自己漏了脸的事情其实也没怎么在意的,可偏偏就是这种不怎么在意的态度把黄娇给吓了一跳。
对于目前的华荣月来说,她还有几个更为重要的事情。
她带着那几个从十八亭绑回来的疯子回了花船,进了屋子先把花船的几个下手最狠的人叫了过来。
花船以前有个地方时专门负责审讯的,这个地方的负责人出乎意料的是个很温柔内敛的小姑娘,叫季心铃,一头乌黑的秀和温柔的黑眼睛,如果她自己不说,恐怕没有任何人会看的出来她是干嘛的。
这也让华荣月开始怀疑自己在别人眼里差不多也就是这么个类型的,但是她的形象相较于这个小姑娘可能还要稍稍阳光一点。
季心铃来了这里后,华荣月就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自己操作,时不时的问上一些问题。她的问题都比较简单,分别是“你认不认识林七娅”,“你们是不是秋水庵的人”,还有“谁派你们过来的”
头两个问题对方都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最后一个在重重审讯下终于没受住,痛苦的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潘霞”华荣月听见这个名字真的是属实吓了一跳,为什么呢,这个人她是天易楼的
并不算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但也算在天易楼待了很长时间,这样的人在一个群体里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存在感的,所以能让易玲珑的记忆里也有印象。只不过两人并没有说过几句话而已。
华荣月听见了这个消息一时间有种遭受了信息冲击的感觉,大脑里还没等做出什么反应呢,就忽然看见面前人的表情忽然变得极度痛苦了起来,一边挣扎着一边道,“快,快放了我,我要回去”
随着他的叫声,华荣月看见他的衣服底下出现了一点点鼓起来的东西,那个东西似乎是在蠕动,而且在来回的在他的身体里流窜。
这一幕把华荣月吓得头皮麻,她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是什么神秘的寄生虫吗”和“我死都不要掀开他的衣服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她的第一个猜想其实挺对的,这确实算是某种神秘的寄生虫,而且以前在她的身上也有过。
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华荣月看着那古怪的鼓起在他的衣服底下来回的游窜着,时间也只过了短短几秒钟而已。
忽然华荣月的耳朵捕捉到了一种极其轻微的声音,面前这个男人的鼻子里忽然涌出了鲜血,他的眼睛里飞的爬过去一个细小的,像是游鱼一样的带着血丝的东西,徘徊在他的白眼球上。
下一秒,他忽然两眼翻白。
整个屋子里安静了一会。
大概过了几秒钟,华荣月才反应过来。
她看似镇定,实际上心里都哆嗦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鼻子底下感受了几秒。
应该是没气了。
华荣月把手伸了回来,其实心里已经都有点懵了,她不是没看见过死人,但是没看过死的这么干脆的,而且死的还这么莫名其妙的。但是此时花船上的人都还在她的身后,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怂来。
所以华荣月就保持着这种断线般的状态跟身后审讯的人交代把人埋了,回头再一看,那几个同样绑过来的杀手这会也已经死了,而且死法跟华荣月面前的这个一样。
花船上的人表现得那叫一个淡定,尤其是季心铃这个黑头的小姑娘,处理的时候眼神看起来还是蛮温柔的。
这种死法十分的迅,而且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所以华荣月才根本没有听见一点声音,或者他们死之前确实是挣扎了几秒,但因为时间太短,所以华荣月也根本没时间去注意,只把注意力全放在自己面前这个人上了。
这些人几乎都是同一时间死的,那么华荣月回想着刚刚那在那人眼中飞爬过去的小游虫,脑子里闪过了一个飞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