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的声音很低沉,不过每个字都带着几分沉重。
曲小西冷笑一声,说:“这敢情儿好。”
她随手捡起一个土块子,直接塞进了这心怀不轨的家伙嘴里,防止了他的尖叫,她起身,说:“您能帮我把他拖到那边胡同吗?”
曲小西到底是在这边住了一年多了,对地形儿还是熟悉的。眼看已经有些人往这边张望,她索性说:“我们把他拖到一个人少的地方。”
宿白倒是听话,他直接拽住这人的衣领,拖着就走。
这个人叫柳二,是柳阿婆的儿子,明明五大三粗的大汉,此时却被宿白拖着,此时却如同一只瘟鸡,脚跟儿拖地,呜呜咽咽的出细碎的声音。
曲小西冷笑:“既然你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一下!不过你也别急,你娘一定会来陪你的!”
她轻声细语,说:“白家还好吧?都死光了没?曲家的钱,没有那么好花吧?”
她看向了柳二,柳二还在呜咽挣扎,但是却不是宿白的对手,他眼中透着几分慌张不安,要说真的怕到了极致,那是没有的。虽然曲小姐看来很凶悍,但是到底是个女人,他倒是不相信女人能够凶到哪里去。
“呜呜呜。”
这个时候街上并不是没有人,也有路过的人,看见宿白拖着这样一个柳二。
只不过,虽然张望,但是却没有多管闲事儿。谁敢多管闲事儿,又不是疯了的。宿白把人拽到一个僻静的小巷深处。这里是个死胡同。院墙那边就是一家赌坊,时常有些还不清赌债的,被人拽到这边揍。
曲小西虽然对这边熟悉,但是却没有宿白那么了然,他将人一路拽到这边,说:“前边就是赌坊,这边死个把人,不会有人放在心里,没人查的。”
曲小西含笑说:“谢谢你。”
宿白:“我本来就欠你一个大人情。”
当初,是她救了小宝,这对沈淮来说是一个大人情,对他来说也是。他死去的姐姐,就这么一个孩子。如果有事,他也会觉得愧对姐姐。
他以前一直没有多说什么,那是因为说什么没有用。说的再多,也不如真正的做点什么。
既然现在有这样一个报恩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你要怎么样?”
曲小西手里还拿着刀子,她看着面前的人,攥紧了刀柄,突然间就刺向了这人的腿。
柳二出唔哝的尖叫声,他嘴里的土块子把嘴巴堵得严严实实。刺痛感让她出难听的声音。柳二做梦也没有想到,曲小姐真的敢下手,而且,没有一点迟疑。
曲小西一刀刺下去,冷笑一声,说:“你还记得你骂我哥哥是傻子吗?”
她一把拔出了刀子,毫不犹豫的又刺下了一刀:“你还记得你故意推到我哥哥,踩他的腿吗?”
他们三兄妹寄人篱下,如果说受委屈最多的,就是小东了。因为小东“不正常”,好像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只要有一点点的不正常,更多人就想要歧视他欺负他。特别是在那样的环境里。即便是小西和小北格外的照顾哥哥,有些事情却又不可避免的。
曲小西接连两刀,毫不犹豫,而且手起刀落,一点都不含糊与拖泥带水。
她冷冷的,说:“现在你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看向了柳二,柳二他爹是府里的管家,他娘是的太太身边最得意的管家婆子。而他自己也是跟在大少爷身边贴身小厮,这日子可比其他人好上一百倍。
吃香喝辣,都是有的。
许多风月场所,也是去的。
这么些年,身子早就被掏空了不少。
他没有吃过很多苦,身子又虚,被这样一番折腾,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死了。
再看曲小西,只觉得这就是一个女鬼,青面獠牙会吃人那种女鬼,他呜呜着泪流满面,整个人都歇斯底里。
曲小西一个耳光又甩了过去,他口中的土块子吐出来一块,曲小西:“你给我安静点。”
柳二原本觉得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不过都是小事,但是却没想到落到这个下场,他整个人都十分的狼狈,低声:“我我我……”
他的声音很不清楚,眼看曲小西蹙眉,又吐了几口土块子,这下子终于清楚了不少,不过他倒是也不敢嚎出来。
曲小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这么找到我的?”
她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说:“你给我好好说,如若让我现你有一点撒谎,我可就不客气了。你该知道,我说得到,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