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高架车辆稀少,窗外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车窗上,莫名有些凄凉。
温亦珩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眉头紧皱,似乎很是疲惫。温颂没有与她说话,只是减缓了开车的度,调低了车内的音响。
将近一个小时后,她们抵达了机场,温亦珩让温颂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跟随她一起去候机楼。
一路上,她们还是保持缄默,期间温亦珩接了一个来自叶清安的电话,她笑着说:“ok啊,你们慢慢来吧,我刚到机场,对iia送我来的。好的,那一会见咯。”
接完电话,温亦珩总算展露了笑颜,对温颂说:“老裘非要让清安和暄妍过了十二点再走,你干妈说,如果你没事的话,就留在这里等等她,她有新年礼物要给你。”
“好。”温颂也笑着点了点头,陪温亦珩一起在休息室等候。
叶清安和温亦珩是从高中开始的闺蜜,大学毕业后还一起去英国留学,温亦珩研读法律,叶清安读金融。回国后温亦珩进入红圈所工作,叶清安也接管家族产业。
用温颂外婆的话说,叶清安是她见过命最好的人,从小出生富裕家庭,是恒雅集团千娇百宠长大的独生女。自己也争气,在校期间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不说,还曾在布达佩斯的李斯特音乐厅举办过钢琴演奏会。
和温亦珩一起从爱丁堡大学毕业回国后,经家里介绍了认识了现在的丈夫,夫妻恩爱二十余载,连吵架都少有。
或许因为从小没有烦恼,叶清安对于公司管理上也不算特别上心。公司内的事情都由父母和丈夫打理,在裘暄妍大学毕业后更是全部丢给了她,公司外部涉及法律相关的业务更是一股脑全委托给了温亦珩。
这么多年,她这个恒雅集团名义上的董事长,只需要做做spa旅旅游,就可以“坐享其成”。每次蒋玉辉提到她的时候,都忍不住对着温亦珩感叹,“你和清安从小一起长大,你看看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是什么日子,所以说,女人啊,自己辛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个好男人”。
每到这种时候,温亦珩则会毫不客气地说:“是啊,恒雅集团在我们上大学的时候资产就过亿了,你怎么不能学学人家爸妈呢,你看看人家父母多努力。”
比起温亦珩,温颂那种与世无争的性格,反而更像叶清安。叶清安也和温亦珩说过多次,“暄妍一点都不像我,和你一模一样的工作狂,颂颂才像我亲生的。肯定是抱错了。”
“就是抱错了。”温亦珩也常这样说,“快点换回来,只要暄妍愿意,我现在就退休把lk交给她。”
但温颂心里清楚,她并非真正的与世无争,只是温亦珩早已帮她扫除了人生路上的绝大部分障碍,而她,也确实还没遇到想要去争取的东西。
时间到了月号的零点,新的一年,似乎过去的一切都会画上句号,迎来重生。
休息室广播里响起新年祝福的那一刻,温颂也接到了程澈的电话。
“姐姐,新年快乐。”他的声音洋溢着喜悦,“这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呢,你现在在哪里,我想来找你,可以吗?”
温颂也和他说了新年快乐,微笑着说:“我在机场。”
“你在机场?”程澈的声音有些惊慌失措,连语都快了,“你在机场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陪我的吗,你不会现在就要回苏黎世吧?”
“不是。”温颂被他着急的样子逗笑了,“我送我妈来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