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白皙修长的四肢,他明明每日都要外出割猪菜,却没被晒黑。
顾澹眉眼低垂,没留意武铁匠的目光,他似有怅意,喃喃道:“要是能回去就好了……”武铁匠搁在木案的手稍稍抬起又放下,他像似起了摸顾澹头的念头,但又没去做,他沉思片刻,启唇道:“你能过来理当能回去,如若不能回去,你又是如何过来?”顾澹惊地抬起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武铁匠对他穿越一事做分析。不过他穿越本是件不科学的事,所以也应该没有逻辑可言。
武铁匠留下这番话就起身离席,他进屋更换衣服。
一只小黄猫从顾澹跟前走过,顾澹唤它黄花鱼,将它抱到大腿上,黄花鱼很亲人,它舒坦地躺平身子,任顾澹揉毛。
武铁匠的衣服不多,他勤换洗,衣服穿得褪色起毛,甚至开线。武铁匠光着上身坐在床沿,他拿过一件干净上衣套上,系结衣带时,他现袖子裂了个大口子。
武铁匠不介意穿破衣服,只是这快掉下来的袖子实在影响干活,他记得家里有针线,他翻箱倒柜没找着,他穿着破上衣从屋里头走出,边走边喊道:“顾澹,你针线放哪儿?”他抬头一看,树下无人,往院里一扫,见顾澹站在院门口,院门口除去顾澹还有英娘。
顾澹捧着几头胡瓜回头对武铁匠说:“英娘来送吃得。”“武郎君。”英娘站在门口向武郎君行礼,她见到武铁匠出现,面上自然而然绽出笑容。
武铁匠看向她,对她点了下头。
顾澹一股脑把胡瓜塞给武铁匠,跟他说:“针线盒在我衣箱里。”他转头看视仍站在门口的英娘,见她一脸汗水,他将人往院里边请。
英娘用锄头挑着畚箕,她显然刚干完农活,在炎热的午后路过武铁匠家,顺道过来送胡瓜。
院中的桑树下就摆着木案和席子,案上还有茶。
顾澹将英娘请入席,给英娘倒碗茶,英娘忙接过茶。英娘往时和顾澹接触得少,不知如何称呼他,唤顾郎君似乎太正式,思来想去,英娘唤他:顾兄弟。
“这茶是顾兄弟煮的吗?”英娘吃口茶,觉得味道不大对。
顾澹想他泡的茶只有武铁匠肯喝,阿犊还曾嫌弃不如刷锅水,他有点歉意,说道:“我给你换碗凉水。”英娘示意不用,笑语:“和我们的茶很不同,能喝不用换。”英娘将一碗茶喝完,顾澹又给她倒满一碗,这时英娘看到木案下的小猫,她低头拍手逗猫。黄花鱼见过英娘,但还不大热,从木案底下探出颗小脑袋,英娘拍手唤它:“狸奴过来,过来。”黄花鱼羞涩地扭头跑,躲到顾澹身边,顾澹无情地将它拎起,递给英娘,小猫“喵”地一声。
“顾澹,你过来。”武铁匠再次走出来,他瞥见木案前的英娘,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她回去了。
英娘望着武铁匠,她早现他上衣的袖子开线,裂着一条大口子,袖子都快掉了。
顾澹无可奈何地站起身,问他:“什么事?”还能是什么事,武铁匠这么个粗汉,他还是没找到针线盒。没待武铁匠回复,顾澹就小声说他:“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缝衣服吧?”给他洗内裤已经很离谱了,还想让他帮他缝衣服,又不是他老婆。
英娘一直都在听着,见他们两个大男人为缝件衣服苦恼,且那又是武铁匠的衣服,她放下小猫,走过来问:“是要缝衣服吗?奴家会缝。”武铁匠说:“不用,我自己能缝。”武铁匠压根不像是个能拿针线的人,英娘鼓起勇气道:“男儿做不好针线活,还是奴家来。”顾澹说:“我去拿针线。”他进屋很快出来,把一盒针线交给英娘。
英娘目光移到武铁匠身上那件破上衣,武铁匠把衣服一脱,递向英娘,道声:“有劳。”武铁匠光着上身,膀圆肩宽,腰身毫无赘肉,他胸口有一道狰狞疤痕,顾澹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他:“流氓。”武铁神情自若,倚树站着,英娘铺开衣服,坐在木案前缝补,她低着头很专注。在乡下,男子夏日经常光着上身,田里干活的时候,甚至可能穿得更少,所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英娘一针一线缝补,缝的针眼又细又密,她很快缝好衣服,把衣服交还武铁匠。她看到武铁匠光着上身,她面有赧色,不敢直视,直到武铁匠将衣服穿回去。
武铁匠瞅眼缝好的袖子,对英娘道:“多谢。”英娘红着脸蛋说:“往后武郎君的衣服要是再穿破了,都可以拿给奴家补。”英娘说完这话,觉得害臊,忙去取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她戴上竹帽,用锄头挑起畚箕就要走,被顾澹唤住,顾澹把两头还沾着泥土的大白萝卜放进英娘的簸箕,他说:“总是吃你家的东西,怪不好意思。”英娘急着离去,道声谢便就走了。
顾澹回头看武铁匠,见他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整理衣衫,并用手摸着英娘缝补的地方,缝得极好,他看似相当满意,顾澹回到木案坐下,抱着猫。
黄花鱼伸出爪子去挠顾澹的手,顾澹揉它的小肚子,它眯着眼睛很享受,顾澹说:“英娘对你有意思,你看出来了吗?”武铁匠反应相当淡漠,他说:“给我缝衣服就是对我有意思?那你以前不也给我缝过。”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