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高,山路崎岖,他们一伙人行程慢,你拉我,我拽你,相互协助,登到山顶,太阳出来了。站在高处,谷地的小村落一览无遗,重峦叠嶂的群山呈现在眼前,景色颇为壮丽。
看完日出回去,大伙着手做早餐,将从山上摘来的野菜剁碎,煎野菜饼,很好吃,一扫而空。
这之后的数日里,也仍是每天玩,逛,吃,找吃,还有干点正经事,写生,做雕塑。日复一日,日子过得很快,和村民也混得热,和村中的狗子也都相热。
离开霄山村前夜,顾澹看别人在院中收拾晾晒的衣物,还有几件散落的木雕和泥塑,顾澹这几日尽瞎逛,没画出几张图,照片倒是拍了不少。
“顾澹,我行李放不下,这件送你要不要?”魏章掷过来一件木雕,雕刻的是一只常来他们院中溜达的大黄狗,体态神似。
“不错呀。”顾澹接住木雕,拿起来看了看,魏章雕刻得很好,惟妙惟肖。
在霄山村,他们两人后来也还喝过酒,不过不是单独对酌,而是大伙一起喝。
十天那么快过去,坐在出山的车上,众人或看着车窗,或聊着电话,顾澹摸着手中的大黄狗木雕,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不过他也没觉得遗憾。
顾澹收起木雕,戴上耳机,听着歌,看窗外变换的农田宅舍和山林,歌曲的旋律朗朗上口,他的心情轻松而舒畅。
山路颠簸又漫长,出山的路上,很多人都睡着了,顾澹挨着椅背,渐渐也睡去。
在这场出游过后,暑假似乎很快就成为过去式。
一年后,顾澹告别校园,觉得学生的时代似乎也是稍纵即逝。
第37章午时的菜是番茄炒蛋、酱黄瓜、土豆丝、猪j8学,一点肉丝也不见,有个新来的小伙子把碗中的食物拨来拨去,皱着眉头。
武昕森一碗饭吃完,又去打来一碗,他坐在矮桌前用餐,除去不大爱吃番茄外,他基本不挑食。
食堂里的老风扇咯吱咯吱地摇动,没带来多少风,闷热的空气使得人汗流浃背。
吃饱饭后,武昕森走出食堂,到院中的树荫下乘凉,那儿已经有个卷衣袒胸的中年人,武昕森穿件衬衣,只解了领子最上头的两颗扣子,袖子卷起。
木苗培育园里蚊虫多,要么耐热穿长袖长裤,避免被叮咬;要么不耐热穿短衣短裤,甚至光膀子,被蚊虫咬得浑身起红疙瘩。
“老武。”有个头花白,光膀子的老汉扔了根烟给武昕森,他说话的口音很重。
他自己姓吴,别人也称呼他老吴。
武昕森热练地接过烟,从裤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上,两人并不交谈。
抽着烟,武昕森在耀眼阳光下眯起眼,看马路上偶尔跑过的车辆,老汉叼着烟,掏出一支表壳磨得斑驳的老式手机,在和家人聊天。
他们在树下歇息,有的躺在水泥筑的树围栏上,有的蹲,有的坐,这段短暂的午休时间,在一天中显得很珍贵。
大概也就歇息了四十来分钟,到点了,工人们起身,拿上干活的农具,推着车,钻入绿荫荫,望不到边的木苗林。
密林深处闷燥,还时不时有蚊虫骚扰,很快就有一两声给虫子降维打击的拍打声,相伴咒骂声传出。
武昕森挖树苗,将树苗装上推车,他干活有条不紊。说是树苗,很多树需要两人合力抬起,树根都带着大量的土,这是力气活。
一天下来,从早上八点,干至下午六七点,工人们几乎都是精疲力尽。
新来的小伙子推着车,沿着窄长、颠簸的小道行进,车身被推得摇晃。半道上,小伙子推的车子突然侧翻,武昕森和老吴过去帮忙,将车掀起,并重新把树苗搬到车上。
小伙子吃力抱住树干,和老吴一起将树往车上挪,武昕森轻松提起一棵电线杆粗的树,都不带喘。小伙子瞅了一眼武昕森,老吴拍了拍小伙子的肩,像似在鼓励。
傍晚,小伙子还是走了,看他拎着一只大包,走出木苗园,到路边等车。
“年轻人都吃不了这份苦,来几个走几个。”老吴抽着烟屁股,将地上爬行的一串红蚂蚁踩踏。
不只工作艰苦,时间长,工资还低,年轻人有更好的选择。
武昕森脱下手上的手套,手套又脏又破,他淡然道:“要是好招人,不会收留我。”木苗场干活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普遍年纪较大,受教育程度低。他们说着各自的方言,或者乡音夹杂当地话,夹杂着不标准的普通话。
老吴扔掉烟头,用脚一熄,他说:“你刚来那会,我跟你说普通话,你一句也听不懂。”虽然老吴说的普通话乡音很重,换别人来听也听不大明白,不过武昕森初来到现代时,确实是一句普通话也听不懂。
“现今说得都比我好了,老武啊,你脑子真活络。”老吴觉得怪不可思议的。
武昕森没说什么,和老吴一起往工棚走去,他们睡觉的地儿在那里,简易搭成的宿舍很小,设施老旧。
歇工时,工人们喜欢到保安室里看电视,武昕森也喜欢,他的普通话都是在电视里学的,不只学说话,电视里还有很多新奇事物,能涨见识。
看电视看至凌晨,老保安早在角落里安置的一张床上睡去,武昕森起身关掉电视机,返回自己的宿舍睡觉。
刚穿越到现代时,武昕森留着长,长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