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这样你仍然担心被我察觉,所以你才故意让人假扮骁骑,甚至在有刺客被云归捉拿后,冒险去别庄将人灭口。”“可事实上,我派出云归,只是为了证实有没有人要在路上将孟长洲灭口。一旦有人动手,无论后续如何,答案都已经不言而喻。”“郁鸿,你的计划很周全,可你太在意隐藏自己,反倒畏畏尾,破绽百出。”“……你现在明白了?”郁鸿没有回答。
他脸色苍白至极,额前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郁衍敛下目光,无声地叹息一声:“郁鸿,你很聪明,也很厉害,这些年是我小看你了。”“……事已至此,你不妨与我直说,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夺取储君之位么?”“皇兄还是不相信我啊……”郁鸿声音弱下去,眼眶悄然红了,“孟长洲是我派人杀的,嫁祸给大皇兄也是有意为之,可是我……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郁鸿低着头,话音里也带上哭腔:“我不想要储君之位,我也不想伤害你,这是真的。”郁衍眉头紧蹙。
他几乎是看着郁鸿长大的。
这孩子平时不爱读书,只喜欢玩乐,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他从来不知道这孩子也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思,会有这么恶毒的谋划。
可……这为什么呢?
如果当真无意储君之位,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郁衍头一次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弟弟。
他还想再问,郁鸿却站起身:“事已至此,皇兄打算怎么处置我?向父皇告我吗?”“这样也好。”他嘲弄地笑了笑,“我害死四皇兄,自然无缘储君之位。如此一来,皇兄既少一个对手,也能真正相信我没有异心。”郁衍道:“你说你没有异心,可你却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要我如何信你?”“自古皇权之争,免不了鲜j8学与牺牲,这些我早有预料。若非万不得已,我不想走到手足相残那一步,尤其是你。”“郁鸿,无论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谋划,我都希望你适可而止。”郁衍叹息一声,闭上眼:“……你走吧。”郁鸿怔然往前一步:“皇兄……”牧云归却拦在他身前:“五殿下,请回吧。”郁鸿抬眼看了看牧云归,又看了看郁衍,眼眸垂下,闪过一丝冰冷。
可他没有再说什么,朝郁衍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郁衍大病初愈,精神松懈下来便觉得疲惫至极。他朝牧云归招了招手,后者走到他身边,被他十分自然地抱住。
“好累啊……”郁衍小声道。
牧云归摸了摸他的头,道:“累了便歇会儿吧,属下陪您。”“我觉得郁鸿没有撒谎。”郁衍道,“可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牧云归:“属下会替主人去查。”郁衍轻轻应了声,又道:“你觉得我今天放过他,是不是做错了?”“不会。”郁衍抬眼看他。
“在我心中,主人永远不会有错。哪怕有些事情处理得不妥,属下也会竭尽所能,替主人解决妥善。”牧云归温声道:“主人只要按照自己心意去做便好。”郁衍眼眶有些酸涩,他偏开视线,轻声道:“你这样信任我,就不怕我哪天让你失望?”牧云归:“主人绝不会让我失望。”才不是。
你马上就要对我失望了。
郁衍在心里默默地想。
牧云归对他如此忠心耿耿,可他在病中却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强占这人,逼这人和他生孩子。
……真是脸都不要了。
门外有内侍通传,冯太医前来复诊。
牧云归扶着郁衍回到床上,让冯太医进门替他诊脉。
郁衍恢复得极好,冯太医留下两贴药,又交代几句这几日饮食与起居的注意事项,便要离开。
郁衍忽然道:“冯太医请留步。”他迟疑了片刻,扭头朝牧云归道:“云归,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单独和太医聊聊。”牧云归不疑有他,顺从地朝郁衍行了一礼,离开寝殿。
寝殿大门合上,郁衍才压低声音道:“我有一事,想向太医请教。”他还是很在意受孕的事。
从他雨露期到现在,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可他服用避子药不过半月的事。
在话本里,坤君有了身孕,通常要快三个月时才会被现。
三个月之内,对郁衍来说都不安全。
他将自己的困扰隐晦地提出来,冯太医答道:“殿下多虑,坤君受孕说来不难,却没有殿下想的那么容易,也并非人人皆可。”“不是人人皆可?”郁衍皱眉,“那为什么话本里——”冯太医茫然:“话本?”“咳,没事,你接着说。”冯太医捋着胡须,悠悠道:“坤君通常只有被乾君进入生殖腔道,留下雨露,才有可能受孕。”“那岂不是要完全标记?”“正是。”郁衍:“……”混账青玦,又骗他。
冯太医看着郁衍脸色阴晴不定,试探地问:“殿下可是看上了谁家坤君?还把人……”……睡了?
郁衍不想多解释,也没必要,只是道:“今日我所问之事,还望太医保密。”冯太医:“这是自然。”燕王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