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今日是知府大人特意请文先生来的,如何能见不到呢?”“请我?可宋哥早上只说会有人在府衙门口等我,并没说其他的。”魏林还是一脸笑意,眼眉略弯:“若让宋哥知晓,恐怕他就不会让你来了。”文然皱眉,不明白魏林的意思,瞬间顿住了脚步,停在了府衙的朱红大门门口。
“文先生不必紧张,此番并非出于恶意,而是怕文先生不高兴才没有事先说明。那封请柬,文先生该是收到了的。”文然点了点头:“今日来便是想请教一下知府大人,这位请柬之人究竟是何来路,又以何名目办这场琼林宴。魏老板既然说起了,那该是知晓些什么的吧?”魏林笑意不减,点头应道:“昨日宋哥来,说及此事,让我查一查其中关节,我便来拜访了一下知府大人,所以确实略知一二,这也才答应了知府大人,请文先生走这一趟。”“需要瞒着宋哥请我来?”文然看着魏林,脸色并不好看,“那还请魏老板明示了。”“此事呢说来话长,细枝末节略去,我先来回答文先生的两个问题,第一,给文先生送请柬之人就是樊荣樊老爷,京城锦绣坊的东家。他之所能得知府大人青眼相待全是仰赖与郭博彦郭老的一些旧交情。至于这第二个问题,樊老爷设下琼林宴,宴请三州俊杰才学之士,打的自然是中秋佳宴的眉目,为的么,是结交三州名士。”文然听着魏林话,仿佛很圆满,可细想之下全是破绽,樊荣的底细,宋怡临已经查了,一个商人如何能搭上郭博彦这样的高官?其身后说是有瑞王的关系,可瑞王素不问朝政,就算有关系,也不能关系到郭博彦头上去。此其一。
其二,是琼林宴,一个锦绣坊的东家,难道不该结交一下三州商场富户?怎么要结交名士?就算他好文敬学,那寒崇文那些江湖人士又如何解释?
既然都解释不通,那魏林的话就算都是实话,也都不能真信了。
文然不反驳什么,只又问道:“若是如此,那知府大人又何必请我?”魏林笑着说:“知府大人是担心文先生,您不会去赴宴。”“如若这位樊老板真想结交名士,我去亦可,还请魏老板转达知府大人。”文然拱手作揖,转身就要走。
魏林快步将文然拦下:“文先生且慢。”“我想知道的事情,魏老板皆已然告知,知府大人公务繁忙,自不必再去打扰了。”文然有些生气,魏林是无忘斋的人,怎么突然要帮高晋说话?他说的生怕文然不去,是担心文然没办法与郭博彦共处一室吗?但知府高晋是如何知晓的?魏林又是在瞎操什么心?
文然不想听魏林胡说八道,转身走了便是。
“文先生且留步,且听魏某把话说完。”文然转身回来,看向魏林,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是无忘斋的人,他也不好太不留情面,宋怡临才说魏楚越邀他同去无忘斋的中秋宴,他转头就把魏林得罪了,实在要连累宋怡临难做人。
魏林将文然带到一边,细说道:“其实知府大人也不过是个中间人,真正想见文先生的是新任徐州节度使安迅安大人。这位安大人是瑞王门下,从军中一路提拔上来的,在安大人到徐州之前,无忘斋需要做的,是帮助秦棠秦少卿查清上一任节度使曹昇之死,为安大人保驾护航。”文然眉头深蹙,这样的事情为何说给他听?又为何与他有关?
魏林继续说道:“之后的话,还请文先生听在耳里,莫要说与旁人知道。”“宋哥也不能说?”魏林微笑着摇头。
“那魏少知道吗?”魏林笑说:“尚来不及。”文然想了想,点头先答应了下来。
“新任节度使安迅是悄悄往徐州的,一来是不想打草惊蛇,二来是探清徐州情势。将此事告于文先生知晓,是文老的意思。”“祖父?!”魏林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文然:“前日才到的。”“为何现在才给我?”“本该是由魏少来拿主意的。”可魏楚越现在正在做囚犯。
文然将信一收,不着急拆开看,继续追问魏林:“然后呢?我祖父是什么意思?这整件事情又与我何干?或者说,新任节度使,和樊老爷,和琼林宴,又有何干?”“樊老爷是个幌子,那宅院本就是为了琼林宴而准备的,琼林宴是为了安迅准备的。”“什么意思?”“这其中关节,还要请文先生入内,见了安大人和知府曹大人,才能知晓了。我不便多言。”文然抬眼看了看知府衙门的匾额,心中忐忑不安,这其中究竟有多少弯弯绕绕的东西,实在叫人摸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他进去,会生什么?
危险吗?
他不知道,但似乎不会。堂堂知府衙门,要想弄死他可有千万种法子,请他走正门进去,便不会用下作手段。
但文然脚下如同焊了铁,动也动不了。
魏林见文然犹豫,还是一脸笑容,仿佛一切都早已料到,又说:“文先生若不想进,不想见,也没有关系。文老的意思,此事由您自己做决定。”文然有些怨气地瞪了魏林一眼,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做决定?!
决定信不信自己祖父?!
文然来回踱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