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陪你好不好?”“可以吗?”文然还是担心魏少的处境,毕竟魏少不是去做客的,而是阶下囚,万一出点什么事,宋怡临恐怕会内疚自责一辈子。况且他这里并没什么事。
“无忘斋的人在樊府外守着呢,若有情况会报于我知晓的。现在这种情况,魏少自己恐怕也始料未及,我又无法向他传递消息,确实麻烦。”文然轻叹一声,道:“我下午一直在研究那请帖,却看不出太多有用的线索,若一定要说些什么,这位送请帖的樊老爷定是位富贵显赫之人。”宋怡临一想,问道:“兵部里有谁与瑞王有关?”“瑞王?瑞王早年领兵在外,在军中声望极高,回到京中之后,虽不再掌军,兵部自上到下对他依然十分敬重,兵部侍郎李济宁就是瑞王一手提拔的。”瑞王的出身不好,生母是宫中女官,是先帝诸多皇子中最不得宠的,一及冠便早早就封了王离开了京城前往封地瑞阳府。不多久,北边起了战事,那是瑞王少年热j8学,不声不响就投了军,待先帝知晓时,瑞王已经一战成名,从此战功赫赫,朝中再无人敢看低这位不受宠的皇子,甚至在太子失宠后,渐渐地,有声音说瑞王也有可能继承大统。
不过瑞王一直不曾回京,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让那些人的揣测都落了空。
太子出事的同年,瑞王当胸中了一箭,伤及肺腑,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救了回来,不过落下了病根,这才被先帝接回了京中修养,这一养便是两年之久,直到陛下继位。
文然自幼在京中,文氏曾权势滔天,文然又得陛下喜爱,自然是见过瑞王,瑞王瞧着是张冷脸,对谁都淡淡的,瑞王在军中数年,一身冷冽杀气,即便是多年以后,依然叫人不敢轻易接近,靠近时会忍不住收声屏息,大气都不敢喘。瑞王喜武喜弄刀兵,文然哪里入得了瑞王的眼,并没有机会与瑞王说上话。
“瑞王在京中十分低调,只听闻瑞王严厉,又不喜政事,领了个虚职,从不上朝,与宫中走动亦不勤快,倒没有其他的了。”宋怡临听着文然说完,想了想,又问道:“徐州节度使曹昇,与瑞王可有关联?”“未曾听说。”“曹昇已经死了快一年了,朝廷到如今都还未派下新的节度使来,会不会与樊府有关?”“一般新官上任都有文牒先行,倒未必都是大张旗鼓的。徐州节度使掌军权,是十分重要的职务,朝中该有不少人惦记,而且曹昇的案子一直悬着,所以才会久久定不下来吧……但查案是大理寺的事情,既然秦枫岚来了,兵部就不会再插手。你在樊府看见了兵部的箱子,猜是新任的节度使,倒也不无可能。”宋怡临摇摇头:“你莫操心这个了,我们这么胡乱揣测也不是办法,还得想法子问一问魏少。”“你不是说进不去樊府吗?”“我进不去,却不是所有人都进不去。”宋怡临翻了个身,斜侧着抱住文然,说,“再两日就到琼林宴了,大不了就那日正大光明的去。”“你陪我去。”文然这般说道。
宋怡临一愣,未及应声,又听文然说:“请柬是寄给我的。所以,你陪我去。”文然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
宋怡临微怔片刻,点了点头。他不愿意文然涉险,却也知道劝不了文然,在琼林宴之前,他一定要弄清楚樊荣的底细,想办法见一见魏楚越。
以他的身手,要偷摸着樊府或许可能,但要悄无声息地出来却不容易,樊府的暗哨比之前更严密,并不是轻易能闯的,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冒失连累魏楚越。
若他做不到,那除了琼林宴一条光明正大的路,就还剩一个选择了,找一个轻功和武功都比他更好的人来帮忙。
宋怡临心里有人选,却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第5o章翌日一早,文然就出门了,宋怡临没有陪着,去府衙这一趟宋怡临没有“资格”陪同。
文然走到府衙门前,遇上了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魏林。
“文先生。”魏林向着文然抬手一揖,含笑道,“真是巧呐。”文然愣了愣,临行前,宋怡临收到了口信,告诉文然会有人在府衙门口接应他,他还以为会是阿乔或者小胖爷,或者其他什么人,没想到居然是魏林。
魏林是无忘斋明面上的东家,寻常事务一律是魏林处理。文然自然是认得魏林的。但是他并不喜欢魏林,他总觉得魏林的笑一团和气却实则疏离,有时候也显得虚伪。
魏林对文然一直很客气,不过也仅仅是客气而已。
“魏老板。”文然端正回礼。
“文先生来得真早。”文然笑了笑,看来宋怡临早也与他想到了一起,昨日听他提起时又什么都不说,枉费文然一番苦思冥想了。文然想到这里有些气恼,又有些好笑,宋怡临难道还能差使魏林吗?他就算想到,与魏林说了,来不来还是魏林的决定。
但宋怡临既然知道魏林要来,为何没拦着他,让他也来呢?按理说,有魏林的面子在,知府大人应该能透露一些的,哪里还用得着文然?
“文先生,请。”魏林笑着伸手,给文然让路先行。文然点了点头,道了声谢,问道:“我们来得早了些,不知道能否见到知府大人。”魏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