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人好像没什么脾气,声音带点不正经,唇边弯起一道窝:“不然我这人,特别爱来事儿。”“”化妆师一甩头掀开塑料帘,骂了句脏话就往垃圾桶走,棚子里又是一阵热风灌进来。
像是一把鱼食涌入沉寂的鱼缸,没有声音,却掀起一阵躁动。
妆台前的人手背贴了一下额头,那一小撮刘海被重新捋上去,露出分明的五官。
不浓也不淡,比例很精致。有种属于东方人的舒服和清美,放在炙热的六月,很像湛蓝晴空下的一行白鹭,充满鲜明的少年气。
费大金立正在门边,刚才的一幕把他吓的不轻,半天回过神,才把拎了好一会儿的两瓶果汁放上桌,转头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小赵!他说形象跟合同不符!怎么办!”“凉拌。”“啊?”赵斯亦撑着极困的眼皮,先吸了口果汁:“人都跟合同不符呢。”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啦,评论都小红包。日更,请大家爱我(≈ap;ap;gt﹏第2章chapter2费大金被他一句话吓得三连回头,好在门口没人,化妆师已经走远。
赵斯亦和夏棋是双胞胎。
一个随了父姓一个随了母姓,性格天差地别,只是托了差2秒的福,长相几乎没差,所以才被拉到这里顶包,兄债弟还。
“爷,小祖宗,昨天不是说好,你肯帮这个忙吗?”费大金做贼一样,声音低的像磨墨:“夏棋是你哥,他签完合同不想演,人直接跑了,现在剧组通知开机,这个违约金谁赔?”“我是他经纪人你是他亲弟弟,咱们不得给他善后?”“”赵斯亦把耳机塞回盒子里:“好好说话。”费大金嗡着声:“我的意思是,咱们得弄的像一点,现在这些导演脾气都大着呢,回头一言不合就要换人…”“那刚好,我不会演戏。”赵斯亦动动脖子,站起来说:“这有点闷,我先回宾馆,顺便洗个头。”他和夏棋不同,没拍过戏,也没学过表演,对剧组的这些规定一窍不懂,连人都是刚下飞机被拽过来,睡觉和吃饭都没顾上。
费大金瞬间堵住门:“哪闷了,这可是敞篷的。”赵斯亦:“”费大金掰扯:“嗨,你不是跳舞的吗?搁娱乐圈这都是一码事儿。”他身宽体胖,地铁站的人贩子一样把赵斯亦摁回去坐下:“你刚回国可能不了解,国内娱乐圈混到底都是为了拍戏,只有当演员这行才长久,像你外形条件这么好的,真没人干那种擦地板的活儿。”赵斯亦:“”“我也不想为难你,就两个月的档,拍完就完事儿了,都是感情戏也没什么辛苦的动作活儿,再说要不是你哥他狠心丢下我…”“停。”这句话赵斯亦起码听了不下二十遍,活生生听出一种赡养寡嫂的味道:“我是真的觉得闷,想回去洗个澡。”他坐在妆台前,神情不假,有点难受的伸手挠挠脖子,后头突然一阵热风,化妆师已经扔了染剂,踩着火一样走回来。
他一脸要算账的意思,但走到妆台边,却一下变了脸色:“你这怎么回事?”费大金以为又哪漏了馅,吓得一个激灵,化妆师却皱着眉,把镜子的光调到最亮,清晰的照出赵斯亦白皙脖颈上的一片红粉。
“诶?”费大金也有点奇怪的看过去,没忘改称呼:“小夏,你双眼皮有这么范冰冰吗?”赵斯亦撑着眼皮,是觉得有些重,皱了几层一样的异感,只当是自己没睡觉,太困了。
“对啊,我记得你不是那种细细长长的吗?”化妆师附和一声,他虽然见这人没十几分钟,印象却很深。因为这么漂亮的眼睛很少见,眼皮很薄眼窝清浅,长长细细的眼尾染着笑,眉间很温柔。
赵斯亦没说话,坐着照了一会儿镜子,在清楚的看到那抹粉红攀上脸之后,深吸一口气,问费大金:“你,买的什么果汁?”费大金一愣:“梨汁啊。”赵斯亦:“什么梨?”费大金:“凤梨。”“”“卧槽!”费大金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开始摸手机,要找车送人去医院,化妆师直接冲他喊:“出租个屁啊,这里只有黑车!”“那怎么办?”费大金额头一抹汗:“菠萝就菠萝叫什么凤梨,装文艺的都不是好东西!老子呸它祖宗!”化妆师把那句“你绝对是雇来的”咽下去,事关能不能顺利开机,他不敢含糊:“你们直接找剧务吧,看看能不能快点。”但电影的正式开拍是在明天,大热天很多不打紧的工作人员没到位,费大金一个电话打过去,那头笃笃笃了半天也没人接。
他既着急赵斯亦过敏,更怕这祖宗一生气直接走人,最后干脆摁了剧务的电话说:“我去旁边,就近找江老师借车,你先替我照顾他一下。”“啊?”化妆师看猴一样看他:“那你估计打12o比较快。”保姆车对于艺人,可以说是第二个家一样私密的存在。
江城向来生人不近,除去必要的应酬酒局,很少坐别人的车,也很少让别人